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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上的那场惊天变故，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核弹，余波在校园内外持续震荡。舆论哗然，各种猜测和议论甚嚣尘上。有人震惊于学术指控的严重性，有人为江澈当众的宣言动容，更多人则在观望这场父子对决将如何收场。
典礼结束后，江澈紧紧牵着许念的手，在无数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径直穿过人群，离开了礼堂。他没有回应任何记者的追问，也没有去看嘉宾席上脸色铁青的父亲，他的背影挺拔而决绝。
回到公寓，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刚才在台上面对千夫所指都镇定自若的江澈，此刻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后背抵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将脸埋进了膝盖。
他不是害怕指控，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他有百分百的自信可以澄清。他是在后怕，怕父亲的手段如此没有底线，怕那盆脏水哪怕只是暂时，也会溅到许念身上，让她承受不该有的非议。
许念看着他此刻脆弱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她蹲下身，轻轻抱住他，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江澈，没事了，我在这里。”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相信你。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江澈抬起头，眼眶泛红，他伸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声音沙哑：“对不起，乖乖……又让你看到这些……肮脏的事情。”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许念捧着他的脸，眼神清澈，“是你父亲。他用这种手段，玷污的不只是你的名誉，更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份。”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江澈，我们不怕。你不是一个人。”
她的话语像温暖的泉水，浸润了他冰冷的心脏。他深吸一口气，眼底的脆弱渐渐被一种冰冷的锐利所取代。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Allen，是我。启动‘净化协议’，级别：最高。我要在24小时内，看到所有不实信息的源头被锁定，证据链被完整公开。”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却带着一丝肃杀的寒意。
电话那头传来利落的回应：“明白，老板。资料已准备就绪。”
挂断电话，江澈又联系了MIT媒体实验室的负责人和他的博士导师，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并提交了早已准备好的、自证清白的完整数据日志和项目伦理审查文件。
他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做完这一切，他看向许念，眼神复杂：“乖乖，可能……还需要你配合一下。”
“需要我做什么？”许念毫不犹豫。
“我父亲的目标是你和我。他以为用这种手段能逼我就范，或者至少让你知难而退。”江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但他算漏了一点。”
他拿出另一部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屏幕亮起，出现的是一位精神矍铄、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背景是堆满书籍的办公室。
“老师。”江澈的语气带着尊敬。
“小澈啊，事情我都知道了。”老者的声音沉稳，带着洞悉世事的睿智，“那份所谓的‘质询函’，是有人冒用实验室名义发出的伪造文件，实验室官方声明十分钟后会发布。至于数据滥用的指控，更是无稽之谈，你提交的伦理框架比行业标准严格十倍。”
老者顿了顿，目光透过屏幕看向许念，变得温和：“这就是许念吧？孩子，让你受委屈了。小澈跟我提过你很多次，你的作品我看过，很有灵气。你们年轻人，好好在一起，别被这些魑魅魍魉影响了心情。”
许念愣住了，这位老者她认得，是国际计算机学界泰斗级的人物，也是江澈的引路人。她没想到江澈连这位老师都请动了，而且对方的态度如此明确地支持他们。
“谢谢老师。”许念连忙道谢。
“谢什么。”老者摆摆手，对江澈说，“你父亲那边，我去跟他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套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通话结束。江澈看着许念震惊的眼神，低声解释：“老师……和我爷爷是故交。他一直不赞同我父亲的一些做法。”
原来，他并非毫无依仗。
就在这时，江澈的常规手机响了，是他父亲江宏远打来的。江澈看了许念一眼，按下了免提键。
“江澈，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江宏远的声音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跟你老子叫板？！你以为找了那个老不死的出面，就能万事大吉了？”
江澈语气平静无波：“父亲，学术指控是伪造的，您心里清楚。老师出面，只是不想让事情闹得太难看，玷污了江家的名声。”
“名声？你现在跟我谈名声？！”江宏远怒极反笑，“你为了一个女人，连家族继承权都不要了？！”
“如果您所谓的继承权，是需要用牺牲我的爱情和原则来换取，那么……”江澈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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