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仲春,紫禁城内柳絮纷飞,桃花灼灼,但比这春色更浓的,是弥漫在宫墙内外的喜庆与暗流。这一日,正是当今圣上康熙帝与元后小鱼所诞之祥瑞三胞胎的满月之期。宫内宫外早已装点一新,从午门到乾清宫,一路红毡铺地,宫灯高悬,琉璃瓦在春日暖阳下折射出炫目的金光,一派普天同庆的盛世景象。
这三位皇嗣的降生,本就被视为天佑大清的吉兆,他们的满月宴,其意义早已超越寻常的皇家庆典,更像是一次权力的展示与朝堂风向的试炼。宴会设于畅春园最为开阔的韶景轩,此地临水而建,视野开阔,可容纳上千宾客。轩内雕梁画栋,陈设着各地进贡的奇珍异宝,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与百果香的清雅气息。宫人们身着崭新的宫装,步履轻盈,穿梭如织,脸上皆带着与有荣焉的谨慎笑意。
早在半月前,内务府便已忙得人仰马翻,光是宴席的菜单就前后修改了十数次,务求集天下珍馐,显皇家气派。各地快马加鞭送来的时鲜瓜果、海外藩国进献的稀世佳酿,皆在此日汇聚一堂。
就在这满宫欢腾的前夜,八阿哥胤禩的府邸内,气氛却有些凝滞。康熙帝身边的首领太监亲自前来传旨,内容清晰而冷酷:命八阿哥明日务必携侧福晋马尔泰·若兰入宫赴宴,而嫡福晋郭络罗·**,则被明旨拒绝,不得踏入宫门半步。
太监宣旨时那毫无波澜的语调,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穿了八阿哥府表面维持的平静。胤禩跪接旨意,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谦和表情,口中谢恩,言辞恳切。然而,当他起身,目光扫过身旁面色瞬间惨白的**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与冰寒。
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这道旨意,无异于一道公开的废黜宣言。**,完了。皇阿玛此举,不仅是驳了安亲王岳乐一系的面子,更是对他胤禩的一次严厉警告。他当初求娶**,看中的无非是她身后安亲王府的庞大势力,指望能在夺嫡之争中增添一枚沉重的砝码。可这**,过门之后,不仅未能如他所愿,凭借其家世为他斡旋,反而因着性子里的骄纵与不善经营,屡屡在细微处得罪人,更与宫中那位如日中天的皇后娘娘毫无交集,甚至隐隐有传闻说她不敬中宫。如今,她竟连踏入宫门的资格都被剥夺,这嫡福晋的尊位,于他而言,已从预期的助力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负累。她白白占着这个对他至关重要的位置,却未能带来一丝一毫的助益,反而成了他完美形象上的一个显眼污点。
想到这里,胤禩心中对**的不喜更是达到了顶点。他甚至不愿再多看她一眼那失魂落魄、泫然欲泣的模样,只觉得无比碍眼。他转向一旁垂首静立的若兰,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若兰,明日早些准备,随我入宫。” 若兰依旧是那副淡如秋菊的模样,轻声应了句“是”,并无半分得意,这多少让胤禩烦躁的心绪平复了些许。他需要的是一个在关键时刻能为他增色、不惹麻烦的女人,显然,此刻的若兰比**更符合这个要求。
满月宴当日,韶景轩内冠盖云集,盛况空前。正如预期,满朝文武,从位高权重的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到各部院的堂官、勋贵宗亲,无一缺席。诸位阿哥与其福晋们也早已按序就座。大阿哥胤禔与福晋神色沉稳;太子胤礽坐在仅次于帝后的尊位,面上一派雍容,眼神却不时扫过全场;四阿哥胤禛与福晋那拉氏安静坐在一旁,低调得近乎隐形;十三阿哥胤祥与十四阿哥胤禵则显得活跃许多,不时低声交谈。
后宫嫔妃,从高位分的贵妃、妃嫔到低阶的贵人、常在,但凡有资格出席的,皆已到场。就连平日深居简出的太后娘娘,也在宫人的搀扶下,端坐于上首,满面慈祥地看着这一切。整个大殿,珠光宝气,衣香鬓影,人声虽不鼎沸,但那无形的、关乎权力与未来的暗流,却在觥筹交错间无声涌动。
礼物更是堆积如山,琳琅满目。有南海夜明珠串成的帘子,颗颗都有鸽卵大小,光华流转;有整块和田美玉雕成的送子观音,玉质温润,雕工精湛;有来自西洋的自鸣钟,镶嵌着各色宝石,报时之时鸟雀啼鸣;更有无数金玉古玩、名贵药材、珍稀皮草……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承载着进献者试图攀附圣心、在这新的权力格局中占据一席之地的渴望。
皇后小鱼今日身着明黄色凤穿牡丹吉服,头戴点翠凤钿,雍容华贵之中,仍不失其本身特有的灵动之气。她看着源源不断呈上来的贺礼,眉眼弯弯,显然心情极佳。康熙特意命人将礼单直接送到她面前,任她挑选。小鱼也不客气,纤纤玉指在礼单上划过,看到合眼缘的,便轻声对身旁的心腹宫女吩咐几句,那物件很快便被妥善收起,直接送入她的私库——“内袋”里去。她脑海中,一个只有她能听见的、带着电子音效的欢快声音响起:“能量指数持续上升!宿主,您收集这些蕴含气运与愿力的珍宝,对人鱼始祖血脉的融合与本土化大有裨益!照这个趋势,本系统积累够能量,返回主系统空间指日可待!” 小鱼在心中默默回应,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是啊,她越来越习惯甚至享受这个时空的生活了,这浓郁的“烟火气”,正是她与这个世界最深的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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