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温柔地洒在床幔上时,小鱼才悠悠转醒。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这具人类的身体经过一夜休整,倒也还算舒坦,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松弛感。只是身边的位置早已空置,触手一片微凉,想来那位贝勒爷胤禛已离去多时。
小鱼拥被坐起,环顾这间古色古香的卧房。屋内陈设精致,紫檀木的家具泛着幽光,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她自身若有似无的、仿佛来自深海的神秘气息交织。她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受着这真实不虚的血肉之躯,与以往作为一尾鱼时只能在水波中摇曳的感觉截然不同,新奇之余,倒也并不讨厌。
事实上,胤禛起身的动静,并非全然未惊动她。只是那时她睡意正浓,迷迷糊糊间,只感觉到身边人动作极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和虚弱。她依稀记得,胤禛在脚踏上趔趄了一下,若非一直候在外间的苏培盛及时上前搀扶,怕是真要闹出点动静。即使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小鱼那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也捕捉到了胤禛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带着点无奈和疲惫的叹息,以及他离屋时,脚步虚浮,近乎将大半重量都倚在了苏培盛身上的细微声响。
想到这里,小鱼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这凡人躯壳,果然不经折腾。她不过是初尝情爱,依着本能稍稍放纵了些,竟让这位素以冷面严谨着称的皇四子如此……狼狈?嗯,这个词倒是贴切。
正如小鱼所感知的那般,此时的胤禛,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艰难”。朝堂之上,他强打着精神,端坐在一众皇子大臣之中,努力维持着惯常的威仪。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宽大朝服下的双腿是如何酸软无力,额角隐隐抽痛,整个早朝过程都像是踩在云端,全靠一股意志力硬撑着。龙椅上康熙帝的话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必须集中十二分的精神,才能确保不在御前失仪。
好容易熬到散朝,胤禛几乎是第一时间便示意苏培盛备车回府。马车辘辘而行,他靠在车壁闭目养神,眉宇间是难以掩饰的倦怠。回到贝勒府,他并未如常先去书房处理公务,而是径直去了前院,悄无声息地召来了府中医术最为精湛的府医。
“爷近日操劳,有些气虚体乏,开些温补的方子即可。”胤禛端坐着,面色依旧沉稳,但耳根处却难以控制地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府医是何等精明之人,搭脉细察片刻,心中已明了七八分。这哪里是寻常的操劳过度,分明是……房帏之事不知节制,以致元阳稍损。他不敢多言,只恭谨应道:“嗻,奴才这就为爷调配几剂温和滋补的汤药,定助爷尽快恢复元气。”
而一直侍立在旁的苏培盛,更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伺候胤禛多年,何曾见过自家爷这般模样?那位新进府的侧福晋,瞧着娇娇怯怯,美得不像凡人,这……这“本事”也忒大了些!竟能把一向自制力超群的贝勒爷给……榨干了?苏培盛低眉顺眼,心里却咋舌不已,对那位神秘的侧福晋,更是平添了十二分的敬畏。看来往后对这漪澜院的一切,都得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伺候,半分怠慢不得。
相较于胤禛的“艰辛”和苏培盛的“震撼”,事件的另一位主角小鱼,此刻却过得无比惬意。用过早膳后,她屏退了左右侍女,声称要静心休养,实则是在脑海中与那个自称“系统”的存在交流。
“系统,把那个《甄嬛传》再给我放一遍,我得好好研究研究。”小鱼倚在软榻上,一边把玩着腕上胤禛新赏的翡翠镯子,一边在脑中下令。
【收到,宿主。】系统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平板的电子音,但似乎多了一丝无可奈何的意味。
霎时间,一幕幕关于后宫争斗、权谋算计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小鱼的脑海。她看得津津有味,时而蹙眉,时而撇嘴。整整一天,她几乎都沉浸在这部“大型人类宫廷生存指南”之中。
待到华灯初上,剧情终于告一段落。系统适时提问:【宿主,观看完毕,您有何感想或计划?】
小鱼伸了个懒腰,玲珑曲线展露无遗,她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感想嘛,就是这群女人,整天争来斗去,手段弯弯绕绕,真是麻烦死了!依我看,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两点——”
她伸出两根纤纤玉指,慢条斯理地道:“第一,谁要是敢来惹我,直接找机会把她们的腿打折!看她们还怎么上蹿下跳,省得烦心。”她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系统:【……】它觉得自己的核心代码有点乱。
“第二嘛,”小鱼收回手指,抚上自己如今已是绝色,但在她看来还远远不够完美的脸颊,“什么‘色衰而爱弛’,在我小鱼这里,根本不存在!系统你之前不是说了吗,这具身体现在不过才继承了我鱼生巅峰美貌的千分之一而已!以后啊,咱们慢慢来,一点一点地把我的美貌加回来。我要靠这旷古绝今的美貌,称霸这整个后宫,让胤禛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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