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儿子才上任不到一周。
他能知道什么?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这就是栽赃!我去吕州找过人,人家连面都不肯见我。
实在没辙了,才来找你这个公安厅长。
你要也帮不上,那我只能闹一闹了。”
祁同伟听完,轻轻拍了拍田封义的肩膀。
换作谁遇到这种事都会生气。
更何况田封义曾经是市长,就算现在不在其位,也不该被如此对待。
更别说,就因为他是田封义的儿子,就这么草草结案?对谁都说不过去。
要是以前的祁同伟,可能还会犹豫。
可现在的他,直接开口问:
“是谁办的案子?现在人关在哪儿?”原本已经不抱希望的田封义,听了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回答:“在吕州公安局,是他们抓的人。”
祁同伟点点头,转身走向那部红色电话。
田封义当然认得这部电话,这是内部专线,只有公安和正府主要领导才有资格使用。
按相关规定,可以直通任何单位,甚至直达中央。
当然,除非事情真到了那个级别,否则没人敢轻易拨通。
否则,不只是丢官罢职的问题,还可能违法。
祁同伟拨了一串号码,等了几秒后开口:
“给我接吕州公安局长,我是祁同伟!”
电话那头顿时一阵慌乱。
不久前他们才刚处理了祁同伟亲戚的案子。
当时局长还想卖个面子,想私下解决,结果赵东来亲自押人到场,搞得他们措手不及。
再加之祁同伟随后一顿怒斥,至今仍心有余悸。
这会儿专线又响了,局长心里咯噔一下,这又惹上哪位爷了?
“你们吕州胆子是真不小啊,什么案子都敢碰!
人家才上任一周的干部,你们就给人扣个监管不力的帽子?
你们是不识字,还是不懂法?要不要我派人来教你们?
明天你给我来厅里说清楚!现在马上给我查!
只有一天时间,给我处理清楚!”
话音刚落,祁同伟“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转过身来,他笑着对田封义说:
“老田,放宽心。
你也是当过市长的人,要相信组织。
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也不会被冤枉,更别说是你儿子了。
你安心写你的文章就行。”
田封义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儿子是他唯一的牵挂,自己这辈子已经这样了,就指望孩子能有点出息。
人一被抓,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
急得嘴里都起泡了。
此刻终于安心下来,满是感激地对祁同伟说道:
“同伟啊,我真不知该怎么谢你。这么多人里,你是唯一一个肯帮我的。我老田这些年也算认识不少人。结果到了关键时刻,连个替我说话的人都没有。还好有你。”
祁同伟也带着笑意望向田封义,眼前这个有趣的人竟露出这般神色,他还真没见过。
祁同伟便继续温和地说道:
“你这是在担心我会推脱责任?我祁同伟不是那种官僚作风的人。这事,本来就该由我来担着。我是公安系统的领导,职责就是保障安全。别说你是我朋友,就是一个普通群众来找我,这事我也得管。这不光是人情关系的问题,而是职责所在。倒是有件事,我还真想听听你的意见,看这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田封义一听这话,身子立马挺直了。
祁同伟竟然要来请教他?祁同伟是什么人?
汉东最有前途的官员之一,虽然现在是厅长,但眼看就要升副省级了,前两天省韦会议上已经传开了。
田封义虽是秘书帮的一员,虽然不被重视,但消息还算灵通。
此刻祁同伟居然来请教他,他那点老派的架子立马就端起来了。
但想到祁同伟之前帮过自己,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同伟你说吧,我知道的一定说,绝无保留。
老哥我能帮上你,是老哥的荣幸。”
祁同伟点点头,接着说道:
“老田,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你用你那套职务权力评估的方法帮我看看,我该怎么选,虽然结果已经定了,但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田封义听了这话,愣了一下。
第一反应以为祁同伟是在跟他开玩笑,这种玩笑他这几年听过不少。
可看祁同伟一脸认真,不像是在说笑。
再说,这也谈不上什么丢人的事。
他其实也了解祁同伟现在的处境,确实特殊。
田封义苦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不管你是不是认真的,老哥我就给你分析一下。
听你这口气,结果已经定了。
那就是省韦的安排和外界传的一样——你升任副省掌,分管证法。
而沙书籍给的证法书籍和常委职位,你推掉了。”
祁同伟微微点头。
这老田还真有点门道,几句闲话就能摸出个大概。
虽然可能是省韦会议传出了风声,但他能抓住关键,说明他确实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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