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高小琴就是赵瑞龙培养的棋子。
用来牵制祁同伟,这事——
高小琴和赵瑞龙都心照不宣。
祁同伟也坦然接受了这个“糖衣炮弹“。
但重生后的祁同伟成功摆脱了控制——
这才是最难得的。
投名状是什么?
就是随时能要你命的东西。
可祁同伟竟能金蝉脱壳——
转身成了赵家的掘墓人。
说起这些,祁同伟毫无愧色。
赵立春微微颔首,继续道:
“你升正厅需要投名状——
那我呢?我这个级别——
进京这步棋,我谋划了七年。
这期间,你知道我交了多少投名状吗?
说出来怕是你都不敢信。
这些事,足够让我万劫不复了。
缅北?缅北算个屁!
在我们那个层面——
根本没人当回事,我也只是个提线木偶罢了。
缅北那些勾当——
不过是赵瑞霞在那边倒卖军火,洗黑钱。
搞诈骗园区,我们赵家只是其中之一。”
赵立春轻轻摇头,眼神里透着几分无奈:“你以为我能翻云覆雨?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上千亿的财富,不是儿戏。”
“我赵家虽有些家底,但远没到那个地步。”
“还记得京城那个家里藏着几亿现金的小科长吗?“
“在我们这个国家,我赵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有些人,是你永远撼动不了的。”
“他们一出现,你就得低头。”
“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
否则,就准备卷铺盖走人吧......“
“道理就这么简单。
我不想丢官,更不想送命,所以选择妥协。”
“即便付出的代价是现在这般模样,“
“我也绝不后悔。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同伟啊,就算我现在倒台了,“
“我赵立春该有的待遇一样不少。”
“普通老百姓照样望尘莫及。
至于瑞霞,“
“她解脱了,彻底自由了。”
“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至于瑞龙......“
“这都是命,我也无能为力。”
“缅北那档子事,“
“说实话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其他事情不能说,“
“这才让它成了关键。
你懂我的意思吗?“
此刻的赵立春,神情竟与高育良有几分相似,对着祁同伟谆谆教导,生怕他理解偏差影响判断。
其实在赵立春眼里,祁同伟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是他在汉东布下的一枚小小棋子罢了。
与其说这是在开导祁同伟,不如说是这位即将落幕的政客在自说自话。
祁同伟不过是个听众。
正如赵立春所言,正是祁同伟身上那份“人味儿“,才让他此刻还能保持这般温和的态度。
在最后时刻遇到这样的祁同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而此刻的祁同伟却听得脊背发凉。
缅北的事都不算事?那背后的水该有多深?要知道,我们的国家向来繁荣昌盛,这种事绝非什么好兆头。
他实在想不通,像赵立春这个级别的人物,本该无欲无求了,为何还要祸国殃民?
他现在明白了,赵立春背后还藏着更多不能见光的秘密。
一旦揭开,必将天翻地覆。
祁同伟望向对方的眼神充满困惑与无力。
犹豫再三,他还是开口道:
“老书籍,您知道的,“
“这种事会危害国家,损害民族利益。”
“您这么做,良心不会痛吗?“
“您在汉东几十年,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现在这一切,“
“完全是本末倒置。”
“这真是您想要的吗?“
“我理解不了,也不敢理解。”
听到这番话,赵立春苦笑着摇头。
祁同伟说得没错,很多事确实会危害国家和民族。
但说句难听的,真这么想的人根本坐不到这个位置。
能在这里的,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主?
国家?民族?
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
有些人关键时刻连自家人都能抛弃,就这么简单。
冷酷,却现实。
这种事赵立春见得太多了。
相较之下,他反倒显得重情重义了些——当然也只是显得而已。
赵立春长叹一声:“同伟啊,有时候......“
“根本没得选。
事情就这么简单。”
“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是时势逼着你往前走。”
“我知道是自己选错了路,才落得这般下场。”
“但我别无选择。
从迈出第一步起,结局就注定了。”
“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
“这是我沦落至此的主要原因,但不是根本原因。”
“真正要命的是,我挡了某些人的财路。”
“当这个群体足够强大时,我就必须让位。”
“区别无非是体面退休,还是锒铛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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