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以后要兼任证法委书籍,再兼着公安厅长,容易惹闲话。
你是老同志了,规矩都懂。
你自己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先跟我说说。
回头我跟吴部长,还有你老师,一起商量着定。”
一位称职的公安厅长,确实能让汉东焕发新气象。
你干得不错,希望后继者也能不负众望!”
沙瑞金这番话一出,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神情似是深受鼓舞。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些话听听罢了。
他所图的,远不止一个公安厅长的位置。
若志向仅止于此,那这一世重来岂不白费?面对沙瑞金的夸赞,祁同伟仍是一脸诚恳地回应:
“赵东来,是我们厅里公认的人选。
为人踏实,办案能力强,部里还点过名。
副厅长兼市局局长干了多年,经验足够。
眼下这个节骨眼,由他主持工作最稳妥。”
沙瑞金听罢,轻轻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满意。
“还有别的考虑吗?”
祁同伟略一迟疑,本能地摇了摇头。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场试探。
至于赵东来?从祁同伟开口推荐那一刻起,他的机会就已经没了。
阳光斜照进房间,落在赵瑞龙脸上。
他已经在这间屋子里待了将近半个月,可感觉像熬过了好几年。
寂静中,他忽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门开处,祁同伟走了进来。
赵瑞龙顿时笑开了花。
倒不是两人情谊多深,而是太久没人说话了。
自打被关进来,除了最初那次审讯,再没听过一句人话。
唯一的声响,是电视里永远不变的新闻频道。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看守的人更不会搭理他——这是规矩。
他的案子牵涉太广,背后站着的是国家高层人物。
在没有最终定论前,绝不能转移监禁地点,更不能出半点差错。
于是,这种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就成了常态。
如今的赵瑞龙,被困在这方寸之地,饮食起居虽无短缺,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种孤独,本身就是一种惩罚。
所以当他看到祁同伟时,才会发自内心地高兴。
祁同伟看着赵瑞龙这副模样,说不介意那是假的。
在国内,像赵瑞龙这样背景显赫的二代,犯事的不在少数,他也算不上特别。
可上次见面后,再看到他如今的状态,祁同伟仍有些感慨。
“瑞龙,最近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虽然放你出去不可能,但让你过得舒服些,还是能办到的。”
这话一出,赵瑞龙眼睛立马亮了。
这些念头他早就在心里盘算了无数次,连忙说道:
“老祁,就等你这句话了!这电视能不能多加几个台?弄个机顶盒也行啊。
天天看新闻联播,人都快傻了。
还有,饭菜能不能换换花样?顿顿老三样,我都吃吐了,换个口味成不?”
这些要求并不出格,都是些小事。
祁同伟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转身朝门口的警卫招了招手:
“刚才的话都听见了吧?去安排一下,装个电视盒子,顺便再弄台PS5,游戏机那种。
钱不用走单位账,我私人出。
还有伙食问题,他吃腻了,你们自己就不腻?菜单给我改了,后勤那边通知下去,一周七天不重样,马上落实,听清楚没有?”
门口的警卫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下,一人转身离开传达命令。
这时祁同伟又喊住那人,回头问赵瑞龙:
“你想吃什么,现在就说,直接加进去。”
赵瑞龙一怔,随即脱口而出:“羊肉!整点羊肉!”
祁同伟看了眼警卫,对方会意,立即离去。
直到人影消失,赵瑞龙才真正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饶有兴致地望着祁同伟:
“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去缅北了?胆子够大啊,那边那些狠角色你也敢碰?真有你的,祁厅长……不对,现在该叫祁书籍了吧?给我说说,到底咋回事,怎么还跑缅甸去了?”
他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被关这么久,压抑得太久,哪怕对面站着的是执行纪律的人,他也忍不住想唠上几句。
而门口那两个守卫,跟石头一样,除非他撞墙,否则根本不会吭一声。
门口的守卫跟石像似的,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他就这么站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可又能怎样呢?他是戴罪的人。
所以每当看见祁同伟过来,他竟有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哪怕这人正是把他送进来的人,此刻他也真心盼着他来——太闷了。
这种日复一日的冷清,真不是人能扛得住的。
好在祁同伟到底还是来了。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肯说话,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安慰。
一听赵瑞龙开口,祁同伟就明白他心里想什么。
顺着话头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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