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这份文件后,他将立刻转赴港岛,完成最终的部署。
祁同伟笑着道谢,接过文件收好。
看到他的动作,陈部长犹豫了一下,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同伟,咱都是自己人,
我就直说了,这个时候亲自去港岛,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你也知道,那边的事向来敏感,
一个洗钱案子,有必要亲自过去吗?
万一出点什么状况,处理起来可不容易。”
祁同伟听后微微一怔。
这话确实有道理。
港岛的问题一向复杂微妙,
谁都不敢轻易涉足。
但他此行,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很简单,如果只是阻止资金流动,
他完全可以在内地遥控指挥。
可他要做的,是借这个机会,
引赵瑞龙亲自出面,再一举收网。
这就需要港岛警方的深度配合,
而这一切,不是简单的文件就能完成的。
这是一场必须多方联动的大行动。
内地在港岛没有执法权限,因此他才必须亲自出面协调。
这些事,陈部长并非不清楚。
只是不愿亲自动手罢了,谁料港岛方面竟如此配合。
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显然没那么简单。
祁同伟本不想让高小琴冒风险,但她却直接将赵瑞龙定性。
可万一过程中出了岔子,他不想让高小琴卷进去。
能拖一点是一点,最终让高小琴成为彻底扳倒赵瑞龙的最后一环就行。
至于其他,他根本没打算深入。
从理论上讲,程度也足以构成定罪条件。
但程度这个人,某种程度上是难以掌控的。
一旦翻供,就像拉闸一样,毫无底线。
因此,一切还得从资金流向入手才最可靠。
听陈部长这么一说,祁同伟也只能苦笑着摇头。
他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缓缓开口:
“陈部长啊,我也清楚港岛是个什么地界儿。
在这地盘上,事情没那么简单。
赵瑞龙为什么跑到这儿来,不就是冲着这点来的?
我们都心知肚明。
可又能怎样?我们没有执法权啊。
这样的事,我不去做,
赵瑞龙就真溜了。
不说别的,
几百亿资金蒸发倒是其次,
最关键的是,这可能是唯一能定赵立春罪的关键证据。
要是出了差池,别说赵立春的反扑,
万一影响到你们的布局,那真是百死莫赎。”
祁同伟这番话,语气诚恳。
赵瑞龙的问题,必须一击制胜。
这一点至关重要,陈部长也看得明白。
他参与了围剿赵立春的整体计划,自然清楚背后的深意。
这些事背后,都是精密的布局。
对于赵立春的问题,每一个环节都必须反复推敲。
一点错都不能出,这是底线。
赵瑞龙的问题虽然不是核心,
但也绝非小事,毕竟在整体布局的视野之内。
在明面上,也必须慎重对待。
别人或许看不透,但陈部长心里清楚。
所以他听后,也深表赞同。
两人各自点了根烟,对视苦笑。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都是一样的处境。
不过是上层神仙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尽管陈部长了解全局,
参与了整个计划的制定,但也仅限于此。
他什么身份?敢向那些大佬出主意?
能参与制定计划,已经算是幸运至极,
某种程度上,已经具备了接任部长的资格。
越往上,越是如此。
到了这个层面,能力都不是问题,
但谁能更进一步,
全看那些高层大佬是否看得上眼。
这话还真不是夸张。
对于他们这个层级的人来说,
再想攀关系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年纪,除了儿女姻亲,
其他的关系几乎都不再可能。
说到底,还是要看上层有没有眼缘。
此时的陈部长,正处在这样的阶段。
为了这最后一步,他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
现在的位置,已经是他能力的巅峰。
再往上,就不是靠努力能解决的了。
祁同伟看到陈部长这种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说实话,在全国范围内能让这位露出这副神情的人,
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平日里哪怕面对领导他也从不怯场。
要知道公安部副部长的分量有多重。
而此刻陈部长的表情,却让祁同伟开了眼界。
他笑着掐灭烟头,打趣地说:
“老陈,你这愁眉苦脸的干嘛?
轮到你发愁了?我还愁得不行呢,
你怎么也跟着愁上了?是不是我太有魅力,
把你也带进愁云里了?”
在公安系统里,其实等级观念并不那么森严。
在正式场合自然有规矩,
但在私下场合,彼此之间更像兄弟。
这与公安工作的特殊性有关,带有一定的战斗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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