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华!
这个本应在望北屯那场毁灭性爆炸中,即便不死也该彻底废掉的名字,此刻却以一种极其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转过身,动作僵硬得如同关节生锈的木偶,每一个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那张曾经“正气凛然”,后来扭曲疯狂的脸庞,此刻如同戴上了一张劣质的人皮面具,苍白,布满褶皱,没有任何血色,更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生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没有焦距,没有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
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周身散发着与周围“心魔煞气”同源,却又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蚀”之力的气息。这气息并非源自他自身,更像是一件被彻底污染、打上了烙印的“器物”!
“他……他已经不是于天华了。”关妙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昔日同道的悲悯,更有对眼前这诡异景象的寒意,“他的神魂……似乎被抽走了,或者被彻底污染同化了,现在控制这具身体的,是纯粹的‘蚀’之力!”
古墨尘脸色铁青,死死盯着于天华那空洞的双眼,以及房间四角那四个如同雕塑般的黑袍人:“妈的!陈京韵那娘们……好狠的手段!连自己手下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不放过!这具残躯,被她炼成了承载‘蚀’之力的傀儡!用来主持这个抽取心魔的邪阵!”
我心中骇然。回想起于天华那偏执入魔的疯狂,再到眼前这行尸走肉般的傀儡,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愤怒涌上心头。追求力量,追求所谓的“新天道”,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连自我都彻底湮灭,成为了敌人手中一件冰冷的工具!
“不管他变成了什么,必须阻止这个阵法!”我压下心中的情绪,目光扫过那些在煞气中生命气息不断流逝的无辜者,“再拖下去,这些人就真的没救了!”
似乎感应到了我们的杀意和行动意图,那如同木偶般僵立的于天华(或者说,操控他躯壳的“蚀”之力),空洞的双眼猛地转向我们!
没有怒吼,没有咒骂,只有一种冰冷的、纯粹的恶意锁定!
他僵硬地抬起一只手,指向我们。
霎时间,房间内那原本缓缓流动的淡灰色“心魔煞气”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沸腾起来!它们疯狂地汇聚、扭曲,化作无数张牙舞爪、形态各异的恐怖魔影,发出无声的尖啸,朝着我们三人猛扑过来!
这些魔影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负面情绪和“蚀”之力凝聚而成,能直接攻击心神,引动心魔,腐蚀道基!
“小心!守住灵台!”古墨尘大喝一声,双手结印,一股浑厚沉重的大地之力以其为中心扩散开来,试图稳定周围混乱的能量场,抵挡煞气侵蚀。
关妙妙清叱一声,茅山静心咒化作清冽光环护住周身,手中虽无剑,但指尖道炁流转,化作无形剑气,精准地点向扑来的魔影核心。
而我,则全力催动玲珑阁!“万炁调和”之力不再是柔和的清辉,而是化作一层坚韧而灵动的光膜,覆盖在我们三人周围。这一次,我没有试图去“理解”或“引导”这些充满恶意的煞气,而是将它们“定义”为需要被“隔绝”和“净化”的混乱能量!
光膜之上,无数细微的符文流转,那是“法苗”成长后,我对“调和”之力更深层次运用的体现——辟易诸邪,守心如玉!
嗤嗤嗤……!
魔影撞在光膜之上,发出如同冷水滴入热油般的声音,浓郁的煞气被光膜阻挡、消融,虽然光膜也在剧烈波动,但终究稳稳地护住了我们!
然而,那四个角落里的黑袍人也动了!
他们依旧盘膝而坐,但双手同时抬起,结出相同的诡异法印!四股阴冷刺骨的“蚀”之力如同四条毒蛇,从他们手中射出,并非直接攻击我们,而是融入了沸腾的“心魔煞气”之中!
得到“蚀”之力的加持,那些魔影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意志,变得更加凝实、更加凶戾!它们甚至开始相互吞噬、融合,形成几个更加庞大、散发着滔天怨念的巨型魔头,疯狂地冲击着玲珑阁的光膜!
光膜剧烈震荡,我的精神力如同开闸洪水般倾泻而出,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古墨尘和关妙妙也压力大增,他们的防御手段在这种针对心神的攻击面前,效果打了折扣。
“不能光守不攻!打碎那四个维持阵法的家伙!”古墨尘怒吼,强行引动一丝地脉之气,化作数根石刺,射向角落里的黑袍人!
然而,那四个黑袍人周身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石刺撞在上面,只是激起一圈涟漪,便纷纷碎裂!他们的全部心神都与阵法核心(于天华傀儡)相连,防御力极强!
关妙妙的道炁剑气也被那层屏障挡下。
于天华傀儡那空洞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程序运行般的冰冷光芒。他那只抬起的手,五指猛地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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