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内部远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深邃广阔。坚岩用装甲最后几枚烟雾弹暂时封住洞口,拖延了瘴鬼的追击,众人不敢停留,沿着陡峭湿滑的通道向下行进。
照明设备的光柱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只能撕开一小片视野,光线边缘不断扭曲,仿佛有无形的阴影在蠕动。空气冰冷刺骨,带着浓郁的腐朽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腥甜气味,每吸一口都让人肺部感到不适。脚下是湿滑的苔藓和硌脚的碎骨,四周岩壁上布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菌类和散发着幽光的苔藓,为这死寂的深渊提供了一丝诡异的光源。
林默走在最前,后背的伤口在阿幼朵草药的压制下暂时停止了恶化,但那股阴寒的毒性和怨念如同附骨之疽,不断试图侵蚀他的经脉和意志。他必须分出一部分秩序之力和创生之力与之对抗,脸色依旧苍白,步伐却异常坚定。钥匙碎片的共鸣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灯塔,指引着方向。
冷清秋紧随其后,月华之力微弱地流转,勉强驱散着靠近的阴寒,但她神魂中那粒“七情断魂蛊”的紫色晶尘,在这浓郁的死气和怨念环境下,显得异常活跃,不时传来阵阵挑动心绪的阴冷波动,让她不得不耗费更多心神去压制,额间已见细密冷汗。
苏婷紧握着照明设备,另一只手拿着能量探测器,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显示着周围环境中超高浓度的未知能量辐射和强烈的精神干扰场。“这里的能量场太混乱了,探测器受到严重干扰,只能判断出我们一直在向下,深度已经超过三百米……而且,周围有大量微弱的生命……或者非生命反应在移动。”
阿幼朵和仅存的那名月漓寨战士阿山则警惕地注视着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苗刀紧握。阿幼朵低声道:“葬蛊渊内除了天然毒瘴和怨气,更可怕的是历代蛊师失败后遗留的蛊虫,以及那些因反噬而死、怨念不散的蛊师残魂。它们有些融合了此地的毒怨,变成了更加诡异难缠的东西。”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前方通道转角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细足在爬行。
“小心!”坚岩立刻上前,装甲探照灯射出强光,照亮了前方。
只见前方的通道地面和墙壁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黑色潮水般的东西。那是由无数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长着狰狞口器的甲虫组成的虫潮!它们眼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所过之处,连岩石都被啃噬出细密的痕迹。
“是‘蚀金蛊’!快退!”阿幼朵脸色大变,“这些虫子什么都吃,外壳坚硬,巫力难伤!”
虫潮似乎被光线惊动,立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朝着众人涌来,速度快得惊人!
“不能退!后面是瘴鬼!”林默眼神一凝,秩序锁链再次挥出,金光扫向虫潮。然而,这些蚀金蛊果然名不虚传,秩序锁链打在它们身上,竟然发出金铁交击之声,只能将最前面的蛊虫震飞,却难以大面积灭杀,反而激起了虫潮更凶猛的攻势。
坚岩的能量武器轰击在虫潮中,炸开一片片空白,但瞬间就被后面的虫子填补。这些虫子似乎对能量攻击也有相当的抗性。
“用火!或者极寒!”苏婷急忙喊道。
“我来试试!”冷清秋强提一口气,双手结印,一丝丝精纯的太阴月华在她指尖凝聚,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中甚至凝结出了细小的冰晶。
“月华冰封!”
她娇叱一声,一道苍白色的寒流如同匹练般席卷向前方的虫潮。寒流所过之处,蚀金蛊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体表覆盖上一层白霜,发出“咔咔”的冻结声。
有效!虫潮的推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但冷清秋也因此消耗过大,身体晃了晃,脸色更加难看,那蛊种的波动似乎也因为这股力量的引动而活跃了一分。
“趁现在!冲过去!”林默扶住冷清秋,秩序锁链在前方开路,将那些被冻结、行动迟缓的蚀金蛊扫开,众人紧随其后,踩着“咔嚓”作响的虫尸,险之又险地冲过了这片虫潮区域。
回头望去,那片黑色的“潮水”依旧在缓慢蠕动,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不敢停歇,继续深入。通道开始出现岔路,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钥匙碎片的共鸣虽然指引着大方向,但在具体路径选择上却无法提供更多信息。
“走这边。”阿幼朵凭借着月漓寨世代相传的一些零碎记载和巫女对自然环境的特殊感知,选择了一条相对“干净”、怨气稍弱的通道。
然而,这条通道的尽头,却并非坦途,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
洞窟中央,矗立着数十尊形态各异、面目模糊的石像。这些石像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表面布满苔藓和裂痕,但它们摆放的位置似乎暗含某种玄奥的规律,隐隐构成一个阵法。洞窟内弥漫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光线在这里都仿佛被吸收,显得格外昏暗。
当林默几人踏入洞窟的瞬间,那些石像空洞的眼窝中,突然齐刷刷地亮起了两簇幽绿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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