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话,倒像是把北狄的心思摸得比北狄王还清楚。”
她先不急着反驳,反而轻轻勾了勾唇角,语气里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可你方才说,北狄死侍的暗纹是‘王室亲授的调令符记’,没有兵符连丝线都领不到 —— 那我倒要问了,若真是王室默许的‘擦边球’,他们为何要让死侍带着这么显眼的标记来行刺?”
元澈脸上的从容僵了一瞬,下意识想开口辩解,却被元昭宁抬手打断。
“太子先别急。” 她往前半步,目光牢牢锁在元澈身上。
“你说北狄缺‘打乱军心’的机会,行刺我是‘一本万利’—— 可他们若真要搅乱军心,为何只派了两个死侍?既没伤及我性命,也没在军营里制造混乱,反而留下了银线暗纹这种‘铁证’?”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一旁始终沉默的宫止渊,眼神里带着几分求证的意味,却又不等他回应,便继续说道:
“北狄若真想靠行刺动摇军心,该派死侍在军营里纵火,或是刺杀将领,而非盯着我这个养伤的公主。”
“更何况,他们连吃败仗,兵力本就不足,若真要冒险,怎会选这么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法子?”
元澈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没想到现在的元昭宁如此伶牙俐齿。
语气也添了几分急躁:“长姐这是在为北狄辩解?难不成你忘了是谁差点伤了你的性命?”
“我没忘。” 元昭宁的声音冷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正因为没忘,才要查得清清楚楚,而不是凭着‘推测’就给北狄定罪。太子口口声声说北狄想打乱军心,可你有没有想过 —— 真正想让大梁和北狄彻底开战的,未必是北狄。”
元澈原本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长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凡事要讲证据。北狄死侍的尸体、银线暗纹、还有那封故意摆在桌案上的密信,这些‘证据’太齐全了,齐全得像是有人特意安排好,等着我们一步步走进来。”
她看向粱帝,单膝跪地,声音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力量。
“父皇,儿臣并非袒护北狄。只是眼下两国交战,每一步都关乎万千将士的性命。若我们仅凭这些‘太刻意’的证据就认定是北狄王室所为,万一这是个圈套,逼着我们加大兵力攻打北狄,反而会让真正的幕后之人坐收渔利。”
粱帝皱着眉,显然也在思索元昭宁的话。他抬眼看向宫止渊,语气带着几分询问:“止渊,你怎么看?”
宫止渊往前一步,目光先落在元昭宁身上,又转向粱帝,声音平稳道:
“公主所言有理。那封密信我们已仔细查验过,信纸是大梁上京特产的云纹纸,并非北狄常用的粗麻纸。而且密信上的字迹虽模仿北狄人的笔法,却在几个常用字的笔画上露出了大梁人的习惯 —— 可见写密信的人,大概率是大梁人。”
“可是......” 元澈刚要开口反驳。
粱帝突然抬手,沉声道:“好了!”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连空气都似凝固了几分。
粱帝指尖停在桌案上,目光扫过帐内三人,最终落在元澈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朕看昭宁说得在理,止渊查到的线索也印证了此事另有蹊跷。那密信既是大梁纸张、笔迹藏着大梁人习惯,再揪着北狄王室不放,反倒落了算计者的圈套。”
元澈急得上前一步,声调都高了几分:
“父皇!可北狄死侍的暗纹、驿馆的证据......”
元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还想争辩,却被粱帝冷冷的眼神制止。
“不要再说了。” 粱帝打断他的话。
“你身为太子,当顾全大局。”
元澈僵在原地,耳边还回荡着粱帝那句 “你身为太子当顾全大局”,可在他听来,这话字字都像淬了冰的巴掌,狠狠扇在脸上。
他知道这盘棋,自己输了。
长姐,果然不一样了!
元澈垂下眼帘,声音放得低沉,带着几分 “知错” 的顺从: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记下了。”
粱帝见他 “知错能改”,脸色缓和了些,点了点头。
“你明白就好。眼下边境本就不太平,切不可再出乱子。这刺杀案既然另有蹊跷,就先压下来,待日后再慢慢查。”
粱帝站起身,沉声道:“此事就这么定了,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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