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附和。
见元昭宁不说话,元若薇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挑衅。
“长公主不说话,可是不敢?”
靠!
这行酒令,是冲她来的。
元昭宁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前些日子伤了手,御医特意叮嘱不可饮酒。”
元若薇却不肯罢休,笑着看向宫止渊。
“长公主不能饮酒,可您不是有准驸马吗?行酒令本就可以找人代饮,宫世子身为长公主的准驸马,代长公主喝几杯酒,想必是愿意的吧?”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宫止渊身上,
有好奇,有看戏,还有几分探究。
宫止渊垂眸瞥了眼元若薇,
目光没带半分温度,声音依旧是惯常的简洁利落,却没半分犹豫。
“殿下医嘱不可违,代饮之事,我应了。”
一旁看戏的顾以安看到这一幕。
忍不住嬉皮笑脸地凑到元澈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这宫世子对长公主还真的上心啊!”
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元澈,眼底满是看热闹的笑意。
元澈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你很闲?”
顾以安:“......”
行酒令开始,众人落座。
顾以安忽然从座椅上站起来。
他脸上挂着惯有的嬉皮笑脸,眼角眉梢都透着活络。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堂鼓前。
“今日能与诸位同席饮酒,本就是乐事。”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爽朗。
“本人自知不才,却也想凑这份热闹,就自告奋勇来当行令官,还请大家赏脸。”
他拍了拍鼓面。
“各位殿下、公子小姐,今日这行酒令的规矩简单,鼓声不停花不传,鼓声一停,花在谁手中,谁便要以‘菊’为题作诗一首。”
他说着,冲身旁的小宫女挤了挤眼。
“麻烦妹妹帮我蒙个眼睛。”
小宫女的脸颊瞬间染上胭脂般的绯红,取来一块青色锦帕,仔细将顾以安的眼睛蒙住。
顾以安握住鼓槌,高声道。
“击鼓传花,现在开始!”
鼓槌落下,沉闷的鼓声骤然响起。
那枝用红绸系着的菊花从元长宁手中传出,顺着众人的手依次传递。
鼓声忽快忽慢,顾以安故意加快节奏,就在众人手忙脚乱时。
鼓声骤然停歇。
众人低头看去,那枝白菊。
正静静躺在沈行之手中。
沈行之握着花愣了愣,随即从容起身,朗声道:
“既然花到了我手中,那我便献丑了。”
他略一思索,缓缓吟道:
“东篱菊放正秋深,霜染金英映日沉。不与群芳争艳丽,独留清气满园林。”
诗句刚落,众人便纷纷拍手称赞:
“不愧是沈学士家的公子,好文采!”
“这‘独留清气满园林’一句,将菊花的品性写得淋漓尽致啊!”
顾以安听到众人的话。
噘了噘嘴。
可恶!让他装到了。
顾以安再次举起鼓槌。
“第二轮,开始!”
鼓声再次响起,菊花继续在众人手中传递。
元若薇的目光像粘在花上似的,死死盯着那抹白色。
轮到她接花时,她故意拖延 ——
昨夜在书房练了三首相菊诗,今日一定要在众人面前好好露一手。
尤其是在元昭宁面前。
鼓声停歇,她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
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清了清嗓子,吟道:
“秋来菊绽满庭芳,朵朵含香傲冷霜。莫道花残无艳色,金英怒放胜春光。”
众人见状,也纷纷附和称赞:
“若薇公主好才情!”
“这诗既写出了菊花的娇艳,又突出了它傲霜的风骨,实在难得!”
元若薇听着众人的夸赞,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元昭宁,带着几分炫耀。
坐在元昭宁身旁的元长宁,见元若薇那副得意的模样。
小声嘀咕道:“一群马屁精。”
元昭宁闻言,点头如捣蒜。
“就是!就是!”
顾以安又一次蒙眼击鼓,第三轮开始。
元昭宁面对脑袋空空的自己,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能暗自祈祷。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
南无阿弥陀佛……
末了还觉得不够恳切,反复在心里念叨那一句 ——
千万别落到我手里啊,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可偏偏事与愿违,鼓声停止的瞬间。
那枝菊花赫然出现在她的手中。
靠!以后再也不信你们了!
众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似的落在她身上。
元昭宁只觉得后背发紧,如坐针毡。
死脑子,快想啊!
元昭宁只觉得学了十几年的语文,现在全还给老师了!
她干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转头看向身旁的宫止渊。
声音里带着几分破罐破摔的坦然:“喝酒吧!”
宫止渊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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