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福宫的烛火燃到深夜。
元澈坐在元昭宁的床边,暗红色的太子常服衬得他面色愈发沉静。
已是三更天,守在殿外的凌燕轻叩门扉,低声提醒:
“殿下,夜已深,您明日还要早朝。”
元澈缓缓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元昭宁,才放轻脚步走出内殿。
廊下的风带着秋夜的凉意,吹得他衣摆微动。
方才在殿内的柔和瞬间褪去,眼底只剩锐利的寒芒。
“查得如何了?”
凌燕躬身回道:“回殿下,按您的吩咐查了今日马球场的宫人,有个负责牵马的小太监招了。”
“说是昨日唐逢身边的侍卫找过他,给了他一袋银子,让他在长公主的马鞍里塞些东西。”
唐逢倒是敢做,却没本事擦干净尾巴。
蠢钝如猪。
“盯着誉王府的动静。”
不知道他这个好皇叔有没有参与。
看样子计划需要提前了……
凌燕应声:“是。”
夜色已深,镇国公府的书房内还亮着灯。
宫止渊坐在案前,目光却沉在眼前的暗影里。
静静听着属下云霄的禀报。
“世子,属下打探到,定陶公主对长公主此事毫不知情。”
此时云阳快步走进来,躬身道:
“世子,长公主身边的护卫十七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十七?
宫止渊抬眸,随即道:“让他进来。”
十七进门后行礼,双手奉上一封信:
“宫世子,今日长公主在马球场遇险之前,曾将这封信交给属下,特意叮嘱属下 —— 若是她今日出事。”
“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封信亲手交给您,说您见了信,自然会明白一切。”
宫止渊接过信。他拆开信封 ——
纸上只寥寥写着几个官员的名字,墨迹清隽,正是长公主的笔迹。
看着那几个名字,宫止渊眼底的诧异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了然的深沉。
他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已然理清了所有脉络:
原来从一开始,长公主就早已算好了一切 ——
她故意借马球场的 “意外” 让自己受伤,再用这封信里的名字,将唐洪贪污**的罪证引出来。
一环扣一环,只为将整个唐家彻底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烛火噼啪一声,爆出一点火星,映得宫止渊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你就这样看着她受伤?”
“属下是公主的护卫,首要职责是服从公主的命令。”
太和殿
早朝。
梁帝身着明黄衮龙袍,坐在龙椅上,听着户部尚书奏报秋粮收成。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猛地从文官队列中走出。
御史大夫谭文琰双手高举奏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朗声道。
“陛下,臣要弹劾吏部侍郎唐洪!”
话音落地的瞬间,唐洪踉跄着出列,急声道:
“谭大人!你休要血口喷人!臣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凭空构陷?”
谭文琰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声音愈发铿锵:
“构陷与否,证据为凭!唐洪任职三年,借选官之机贪赃枉法,凡欲求缺者,需按品阶缴纳‘孝敬钱’,臣手中这份名单,便是近两年通过贿赂求得官职者的姓名、籍贯与所纳银两数目,陛下可验!”
太监捧着奏折,快步走到龙椅前呈递。
梁帝接过奏折,起初只是漫不经心地翻看,可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紧。
脸色从苍白渐渐转为铁青。
突然,他猛地将奏折掷在地上,宣纸落地时发出
“哗啦” 一声脆响,
怒声道:“唐洪!你好大的胆子!”
此时的唐洪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陛下!臣冤枉啊!这一定是谭文琰伪造的名单,他定是与那些官员有私怨,故意栽赃到臣头上!求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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