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止渊跟在元昭宁身后走出御书房,廊下秋风瑟瑟。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想问的话,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宫世子,方才父皇敲定婚期,你…… 就当真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宫止渊闻声驻足,转过身时,墨色的眸子比在御书房里多了几分柔和,却依旧没什么波澜。
他看着元昭宁微蹙的眉尖,语气平稳得像在说一件寻常公务,却又没了面对梁帝时的疏离:“公主是想问,臣是否不愿?”
见元昭宁下意识点头,他才缓缓开口:“臣归京时便知,有些事并非能由个人意愿定夺。这场婚约,于陛下而言是安稳朝局的考量,于臣而言,是身为臣子应承的责任,亦是对过往承诺的兑现。”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元昭宁微怔的脸,又补充道:
“至于愿与不愿…… 臣更在意‘应做与不应做’。既然陛下有旨,臣便不会推辞。”
元昭宁听得愣了愣,又追问:“可这是你的婚事,你就不觉得…… 委屈吗?”
宫止渊闻言,唇角极淡地勾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公主觉得委屈?” 见元昭宁抿唇不答,他才继续道:
“若只论个人喜好,或许有更随心的选择。但臣的处境,容不得太多‘随心’。况且……”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比方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婚约的另一端是公主,并非不可接受之人。”
元昭宁听见宫止渊的话,先是愣在原地。
听到宫止渊这样说,心里那点因为 “被迫成婚” 的烦躁,竟奇异地淡了几分。
她原以为会听到更冷淡的 “服从皇命”,或是敷衍的 “别无他法”。
却没料到他会提到 “对过往承诺的兑现”。
更没料到最后那句 “并非不可接受之人”。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她心里,漾开一圈浅浅的涟漪,让她原本觉得 “嫁给一个没感情的人很糟糕” 的念头,忽然有了点松动。
她抬眼看向宫止渊的背影,他依旧站得笔直,阳光落在他墨色的衣料上,竟少了几分往日的疏离感。
鬼使神差地问出:“那你喜欢我么?”
元昭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
可能是之前宫止渊的回答始终围绕 “责任”“承诺”“皇命”,字里行间是臣子的克制与疏离,却唯独没提 “心意”。
自己本就因为 “被迫成婚” 烦躁,又被 “并非不可接受之人” 这句话勾动了心绪 ——
既想确认,这份 “不可接受” 是否仅仅是 “不排斥”,还是藏着更柔软的好感;
也想知道,这场看似朝堂博弈的婚约里,有没有一丝可能掺杂 “喜欢” 这样私人的情绪。
宫止渊闻言,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怔忡,像是没料到她会这样直白地问出口。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
他没立刻回答,目光落在元昭宁的眼底,那里并没有期待与不安。
沉默片刻,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稳,只是尾音比寻常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滞涩:
“公主为何突然问这个?”
这话更像下意识的回避。
元昭宁抿了抿唇,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他转开目光,望向远处宫墙的飞檐,声音轻得像被风裹着:
“臣常年在北境,见惯了风沙与兵戈,不懂儿女情长里的‘喜欢’该如何定义。”
“臣只知,与公主相处时,不必像对陛下那般谨守君臣分寸,也不必像对部将那般时刻紧绷。” 他转过头,墨色的眸子里映着廊下的光影,比往日多了几分浅淡的暖意,
“听公主说御花园的牡丹开了,会想起北境难见的春色;见公主为宫人争执时的模样,会觉得比北境的晨光更鲜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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