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晚星去看了那一口井,井水很清亮,被石头围成一圈,水池被分成三个池塘。
井水从最大的池塘进入到第二个塘子里,又从第二个塘子里往下,最后汇入一条小溪中,小溪蜿蜒,浇灌着沿岸的庄稼地。
下林村的这几口泉眼是整个村子人的骄傲,也是大家赖以生存的水源。
胡主任指着三个跟孙晚星介绍:“第一个塘子是家家户户吃的水,第二个塘子是洗菜的,最后一个塘子洗衣服。”
孙晚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水塘呢,她饶有兴致的看着、
“没有人用混吗?”孙晚星很好奇。
“也有,但最多也就是把衣服拿到第二个水塘洗,第一个水塘子除了挑水喝以外,是没有人在里面弄东西的,不过要是天气太炎热的时候,大家也会往第一个水塘里冰点瓜果。”第一个泉子下面就是泉眼,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水凉滋滋的。
瓜果在水里面冻得哇凉哇凉的,从地里上工回来吃上那么一块湃过的瓜果,那滋味儿别说多美了。
暑热都能立刻消失一大半。
胡主任光想想,都觉得馋得慌。
“咱们村里就没有人家打井?”孙晚星继续问。
“没有,这个泉的水常年不干枯,又能洗菜又能洗衣服的,打井花钱又费事儿的,没谁家干的。来挑水也就费点力,咱们农村人最不缺的就是力气。”田大队长接了话茬儿。
他是真的觉得挑水不费劲儿,他们每天一早来这口井边挑水,来回三五趟的就够一家子吃喝的,一点钱都不花,多合适?要打一口井至少也得几十块。
有那钱干点啥不好啊?
孙晚星点头,走得更近一些,水池子里一丝青苔都没有,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的。
水池边有几根新长出来的野草,田大队长见了,随手将野草拔掉,团吧团吧往远处扔。
胡主任看有树叶打着旋进了水池,将树叶捞出来,丢到一边。
从这儿可以看得出来,下林村里人人都爱护这塘水。
她抬头,望向冯支书家,冯支书家是建在坎儿上的,他们家的地势对比起别人家来,要高上一小截。
他家的门前建了好几层台阶,此冯支书正坐在最上头的台阶上抽着旱烟。孙晚星估摸着坐在冯支书的那个位置,可以俯瞰整个村子的动静。
田大队长顺着孙晚星的目光看过去:“冯支书家那块儿地以前是个小山包。冯支书十二岁那年,他们家废了两三年的功夫才把土坡挖平,盖了那栋房子。”
“那时候村里没给他们分平地做宅基地吗?”
“给了,但他们不要,就要挖那个山包。”田大队长一向看不惯冯支书,他在说完这句话后,撇了撇嘴,他觉得冯支书那一家子简直就是假清高,闲得慌。
宅基地向来都是村里分哪个就要哪个的,偏偏他们不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苛待了他们那一家子呢。
孙晚星挪开目光,跳开这个话题,继续询问上一个话题。
“村里来这里洗菜洗衣服的多吗?”这三塘水都是流动的水,如果她的猜测正确。
那这样的活水是最不好下毒的。因为毒很快会被源源不断的泉水冲刷走掉。
按照村里生重病的人的比例来看,这个病毒最有可能是下在洗衣服或者洗菜的塘子里,相较于第一个水塘来说,第二个和第三个塘子要大一些。
塘子大,出水口小,水流的速度就会缓慢许多。
水流缓慢了,毒素积攒的时间就能够长一些。
并且村里每一户人家都是喝的这一口泉眼的水,那么下毒的人要是长期在村子里生活,那么他就不会把毒下在第一个水塘里去。
“洗菜不好说,洗衣服是家家户户都到这里来洗的。要不然挑水就能累死人。”这年头家家户户都要干农活,屋里屋外都是泥土地,衣服脏得也快。
孙晚星心里已经有数了。
她从自己背着的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这瓶子是她在出门的时候顺手放进背包里的。
是装墨水的瓶子,之前那个妇联主任是个特别节俭的人,墨水用完了以后她都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办公桌的桌肚子里。
孙晚星又想了想,看似从包里,实则从空间里偷渡出一副医用手套。这手套是她跟封晴要的。
她当时也没想着这个东西要了有什么用,她就是下意识地备着,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孙晚星戴上手套,走到洗衣池子角落水流最缓慢的地方盛了一瓶水。
张小满看到孙晚星取水,眼睛一转,掏出自己的笔跟本子,写上池子的名称,再抹上胶水。顺手还从自己兜里掏出了手帕。
等孙晚星取了水,她赶紧上前用手帕擦了瓶子外面的水,再撕了本子上的标识抹了胶水贴到瓶身上。
孙晚星觉得张小满真是个贴心的人物,这样的有颜色,往后在官场上恐怕前途不小。
她从包里又掏出一个红墨水的瓶子,去了洗菜池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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