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丶混沌纪元 第163章 归途星语，薪火相传

墨羽的身影如烟云般消散于星空，留下的唯有那份深不可测的余韵与一句“好自为之”的箴言。碎星带重归死寂，唯有远处那道正在缓慢弥合的巨大空间裂痕，以及周遭漂浮的些许能量残渣，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场足以颠覆南域格局的冲突。

强敌暂退，护法者离去，压在林风与柳依依心头的巨石却并未完全落下，反而化作了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劫后余生的庆幸，对未来的隐忧，以及对启身上那翻天覆地变化的震撼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启独立于陨石边缘，遥望着星图中熟悉的青岚宗方向，周身气息圆融内敛，那掌心的黑暗奇点与星辉火种已然隐去，仿佛从未存在过。但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便仿佛成为了这片星空的定盘星，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与威严。

“启…师弟，”林风走上前，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迟疑，“我们……现在该如何？”

启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属于“启师弟”而非“星枢之灵”的浅笑，驱散了林风心头那丝刚升起的陌生感。“林师兄，柳师姐，自然是回家。”他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赵师兄需要安稳的环境静养，我们也需休整，消化此番所得。”

他目光扫过昏迷的赵莽，又看向林风和柳依依身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与眉宇间的疲惫，眼中闪过一丝歉然与坚定：“此番磨难，皆因我而起，连累诸位师兄师姐了。”

“说的什么话！”林风眉头一拧，语气斩钉截铁，“护你周全，本就是我辈职责！吴铭师兄若在，也定会如此！”提及吴铭，他眼神一暗，但很快又被更坚毅的光芒取代。

柳依依也用力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却带着笑：“启师弟，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能再见你平安，比什么都好。”

家人的温暖，驱散了星空的冰冷与先前的杀伐之气。启心中暖流淌过，那份因掌控强大力量而可能产生的孤高感，在这份质朴的情谊面前，悄然融化。他依旧是青岚宗的启师弟，这一点，从未改变。

“好，我们回家。”启不再多言，他抬手虚引，一股柔和而磅礴的星辉之力托起众人脚下的陨石，如同驾驭着一叶轻舟，平稳而迅速地向着青岚宗的方向滑行而去。这并非撕裂空间的急速穿梭，而是以一种更温和、更省力的方式，借星空引力与自身秩序权柄，优游前行。

归途漫漫，星空为伴。

没有了迫在眉睫的追杀，没有了绝境的压迫，几人终于有了喘息与交流的机会。

林风看着启操控陨石如臂使指，周遭混乱的星空能量似乎都主动为其让路，忍不住叹道：“启师弟，你如今这身修为……怕是连宗主都远远不及了。在那墟界深处，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柳依依也投来好奇与关切的目光。

启沉吟片刻，组织着语言，缓缓道：“万法归寂之地，是宇宙‘终结’法则的显化。我于其中，直面‘归墟之核’，那是纯粹‘空无’的奇点。”他语气平静，但林风二人却能想象其中的凶险，“星枢本质，在于秩序与沟通。欲使其圆满，便需理解、甚至驾驭与秩序相对之力。我在那归寂核心，引动星枢本源，并非对抗，而是尝试……调和。”

他抬起手，指尖一缕微光流转，时而化作秩序锁链，时而化为归墟漩涡，两者交织，最终达成平衡。“秩序定义存在，终结则划下界限。无终结，则秩序无序扩张，终将崩溃；无秩序，则终结沦为纯粹毁灭，宇宙亦将归于死寂。二者相生相克，方是大道循环。”

他看向林风与柳依依：“林师兄的剑，锋锐无匹，是为破妄，斩断枷锁；柳师姐的笛，润物无声，是为调和，滋养生机。这亦是秩序的一种体现。我所做的，不过是站在更高的层面，去理解这世间力量运行的底层规则。”

他没有具体描述那惊心动魄的调和过程，但寥寥数语，已让林风二人心驰神往，仿佛触摸到了某种大道至理。他们明白，启并非获得了单纯的力量提升，而是完成了一次生命层次与认知维度的跃迁。

“那墨羽前辈……”柳依依轻声问道，对于那位神秘莫测的灰袍人，她心中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墨羽前辈……”启目光投向墨羽消失的方向，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敬意，“他的‘根源道’，直指万物起源与终结，近乎于‘道’本身。我此番能顺利调和归墟之力，亦有他护法之功。他的来历，我也看不透，但至少目前，并非敌人。”

话题又回到了现实。林风神色凝重道：“星陨阁此次退走，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背后的‘噬界者’，恐怕是比我们想象中更加恐怖的存在。”

启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深邃：“噬界者，以吞噬世界本源为目标，是秩序之敌。星陨阁不过是其爪牙。经此一役，他们必会卷土重来，而且手段只会更加酷烈。我们需尽快返回宗门，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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