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咸腥气裹着寒意钻进衣领,冻得人指尖发僵。
雷烈趴在集装箱顶,玄甲上凝结的水珠没等滴落,就被周身无形的气场震成碎末,散在雾里不见踪影。
他的目光穿透层层白茫,落在远处海面的舰队上,每一艘船的轮廓都模糊不清,唯有炮口反射的冷光,像蛰伏的毒蛇睁着眼睛。
一艘、两艘、三艘…… 他默数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集装箱边缘的锈迹,锈屑簌簌落下,在雾中飘了半寸就骤然停住,仿佛被无形的墙挡住。
第七艘船突然撞进视野,雾霭在它周围微微散开,露出桅杆上挂着的玄甲卫战旗。
旗面破了三道大口子,边缘卷着焦痕,像是被炮火燎过,破洞处缠着半片龙骸碎块,泛着淡淡的青光,与雷烈脊柱里的弹头隐隐共鸣。
“是三年前失踪的‘玄甲一号’。”
苏清依的声音从集装箱另一侧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放下望远镜,银链在雾中绷成一道直线,链坠的七枚玉佩同时发烫,泛着温润的红光,死死指向那艘船。
她指尖捏着望远镜的力道,让镜身微微发颤,镜筒边缘的金属被捏出浅浅的指印,泄露了她心底的震动。
雷烈顺着银链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船身侧面看到一个狰狞的狼头烙印,是烧红的烙铁烫上去的,边缘还卷着焦痕,与九商盟的标记分毫不差。
“他们把战舰改成了运尸船。”
苏清依的银链突然晃动,玉佩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你看船舷的排水口,流出的海水泛着暗红,是血混着海水的颜色。”
石敢当的粗嗓门压在雾里,带着几分憋不住的怒火:“狗娘养的杂碎!敢亵渎玄甲卫的战舰,老子拆了他们的船!”
话音未落,流星锤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旁边的集装箱,链环碰撞的声响被浓雾吞噬,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
集装箱的铁皮应声裂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刚响起,雾面突然泛起三道笔直的水痕。
三枚鱼雷带着尖锐的锐啸,从雾中射了出来,尾部的水花溅起三尺高,在白茫中划出清晰的轨迹,直冲向他们所在的集装箱。
紧接着,海面突然翻涌,十个黑衣人从水中浮出,蛙脚上的狼爪纹沾着墨绿色的海草,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他们戴着黑色呼吸面罩,玻璃后的眼睛泛着凶光,手里握着泛着幽蓝的短刀,刀身淬着不知名的毒液,滴落在海面上,激起细小的泡沫。
雷烈抬手的瞬间,集装箱上的金属铆钉突然倒飞出去,像暴雨般射向鱼雷。
“叮叮叮” 的脆响接连响起,铆钉精准撞在鱼雷的引信上,三枚鱼雷在空中同时炸开,巨大的水花溅起丈高,雾被冲开一个临时的缺口,短暂露出舰队的全貌。
缺口里,第七艘船的甲板上,一个戴斗笠的人静静站着,斗笠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
他手里把玩着半块龙骸碎片,碎片的纹路与雷烈脊柱里的弹头隐隐共鸣,让雷烈后心突然泛起一阵灼热。
“小心!” 苏清依的银链突然飞出,七枚玉佩像灵蛇般缠住一个黑衣人的脚踝。
黑衣人想挣扎着潜入水中,银链的玉佩突然发光,淡青色的光芒灼伤了他的皮肤,冒出缕缕白烟,他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石敢当的流星锤链环展开,像一张大网,瞬间缠住两个黑衣人的腰。
铁链收紧的瞬间,黑衣人的呼吸面罩应声破裂,露出里面刻着狼头的纹身,与九商盟死士的标记一模一样,只是纹身的边缘多了一道细小的龙形纹路。
“是九商盟和倭寇的杂种!”
石敢当怒吼着发力,铁链带着两个黑衣人撞向旁边的集装箱,“奶奶的,居然勾结到一起了!”
雷烈的身影在雾中一闪,“破阵” 军刀出鞘的寒光划破白茫,刀风掠过之处,三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劈成两半,尸体坠入海中,激起的水花很快被浓雾掩盖。
剩下的五个黑衣人见状,突然改变方向,朝着第七艘船游去,动作快得像鱼,蛙脚上的狼爪纹划开水面,留下五道水痕。
“想跑?”
雷烈的声音裹着雾霭,带着冰冷的杀意。
他纵身跃下集装箱,落在漂浮的木板上,木板在海面上轻轻晃动,他却稳如泰山,脚下的海水不敢靠近他周身三尺,形成一个圆形的无水区。
苏清依的银链再次飞出,这次没有缠住黑衣人,而是缠住了一根漂浮的钢筋,她用力一拽,钢筋带着破空的声响,撞向最前面的黑衣人。
钢筋穿透黑衣人的肩膀,他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被后面的黑衣人直接推开,当成了挡箭牌。
雷烈的 “破阵” 已经劈至,刀光闪过,最后四个黑衣人的呼吸面罩同时破裂,露出一张张扭曲的脸,他们眼中满是恐惧,却依旧握着短刀,想做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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