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甲谷的入口藏在两座山崖之间,巨大的石门如卧着的巨兽,表面爬满青黑色的苔藓,门楣上 “非战尊者不得入内” 七个古篆,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笔画间还留着当年工匠錾刻的痕迹,边缘锋利得像未开刃的战刀。
雷烈站在石门前,掌心按在门中央的凹槽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石面,心口的龙形胎记突然发烫,金红色的光顺着血脉蔓延,在掌心凝成枚微型龙鳞,缓缓嵌入凹槽。
石门发出沉闷的嗡鸣,缝隙里渗出的青光与龙鳞产生共鸣,像有两柄战刀在隔空共振,门楣上的古篆突然亮起,每个字都透着威严的气场,让旁边的苏清依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轰隆 ——”
石门缓缓向两侧开启,扬起的尘土里,九座青铜鼎赫然出现在眼前,鼎身刻满玄甲卫战尊的浮雕,鼎中燃烧的幽蓝色火焰,在暮色里像九团悬浮的鬼火,连空气都被染得发蓝,透着股蚀骨的寒意。
苏清依快步上前,指尖拂过最外侧那座鼎的浮雕,突然停住动作,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这是祖父手札里记载的‘九转淬体阵’!
每座鼎对应战尊境界的一重试炼,要通过九重考验,才能真正掌控龙骸之力。”
雷烈望着鼎中跳动的幽蓝火焰,想起父亲当年说过的话 —— 战尊的力量从不是凭空得来,要经得住烈火淬炼,扛得过筋骨撕裂,才能配得上玄甲卫的荣耀。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踏入第一座鼎的范围,火焰突然暴涨,化作无数弹头虚影,泛着与噬心弹相同的绿光,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循着他身上的旧伤钻刺而来,肩膀的枪伤、腰侧的刀疤、脊柱的弹头位置,每一处旧伤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疼得他额角渗出冷汗,却咬牙挺直了腰背,不肯后退半步。
“雷烈!”
苏清依的声音里带着担忧,银链在腕间绷紧,七枚玉佩坠子泛着淡淡的青光,却不敢贸然靠近 —— 祖父手札里写过,淬体阵需靠自身之力突破,外力干预只会让试炼难度加倍。
雷烈没有回头,体内的龙骸之力缓缓运转,金红色的光从皮肤下透出,与幽蓝火焰交织成网,那些弹头虚影碰到金光,瞬间化作齑粉,却又很快重新凝聚,像永远杀不尽的敌人,一次次冲向他的旧伤。
石敢当扛着流星锤守在阵外,突然低喝一声:“有情况!”
他指着谷顶的悬崖,夕阳的光里,数十道黑影正趴在崖边,手里握着淬毒的弩箭,为首者举着面黑旗,旗上的骷髅头由无数枚微型弹头组成,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赵猛立刻举起长枪,枪尖对准崖上的人影,粗声骂道:“又是天枢的杂碎!
看来他们早就盯着这铸甲谷,等着雷队试炼时偷袭!”
崖上的为首者突然摘下兜帽,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左额的疤痕从眉骨延伸至下颌,正是天枢分支的首领吴坤,他舔了舔唇角,声音裹着风声传来:“雷烈,你以为通过试炼就能拿到镇魂铁矿脉?
今日这铸甲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吴坤挥手示意,崖上的弩箭突然齐发,数百支淬毒弩箭带着破空的锐响,直取阵中的雷烈,箭簇上的绿光与鼎中火焰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显然淬了同一种剧毒。
石敢当的流星锤突然横扫,铁链带着呼啸的风声,在阵前织成密不透风的铁幕,弩箭撞在铁链上,瞬间被弹飞,却有几支漏网之箭,朝着苏清依射去。
苏清依的反应快如闪电,银链突然缠住旁边的青铜鼎耳,借力翻身避开箭雨,七枚玉佩坠子在空中炸开,碎片化作道淡青色的屏障,将剩余的弩箭尽数挡下,碎片与毒液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青烟里飘出的气味,让鼎中的幽蓝火焰都微微晃动。
雷烈在阵中突然发力,体内的龙骸之力暴涨,金红色的光将第一座鼎的幽蓝火焰压下,那些弹头虚影在金光中渐渐消散,鼎身的浮雕突然亮起,浮现出初代战尊的虚影,对着雷烈微微颔首,像是认可了他的坚持。
“还有八重试炼。”
雷烈喘着粗气,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鼎底的青石上,瞬间被高温蒸发,“吴坤在上面盯着,你们多加小心,别让他们坏了试炼。”
石敢当拍着胸脯保证:“雷队放心!
有俺和赵猛在,这群杂碎别想靠近你半步!”
流星锤的铁链在地上转了个圈,火星溅起的瞬间,崖上又传来弩箭破空的声响,显然吴坤没打算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苏清依走到第二座鼎旁,仔细观察着鼎身的浮雕,突然发现浮雕里藏着细小的铭文,是玄甲卫战尊的淬体心法,她轻声念出铭文,声音顺着风传到雷烈耳中,帮他提前预判着第二重试炼的难点。
雷烈深吸一口气,抬脚迈向第二座鼎,幽蓝火焰再次暴涨,这次化作无数柄微型战刀,泛着冷冽的光,朝着他的四肢斩来,每一刀都带着撕裂筋骨的力道,疼得他指尖微微发颤,却依旧稳稳地运转着龙骸之力,在身前凝成道金红色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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