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探照灯像两把淬了冷光的银刀,猛地撕开江城的夜幕。
光柱扫过九商盟总部第七十三层的破窗,在青金石地面上投下晃动的阴影,像择人而噬的野兽眼睛,每一次移动都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雷烈下意识地将苏清依护在青铜鼎后,左手紧紧揽住她的肩,玄甲的冰凉透过衣料传来,却让苏清依莫名安心。
鼎身的龙纹还在泛着淡金光,贴着鼎壁能感觉到细微的震颤,是鼎内龙骸在呼应外界的危险,每一次颤动都与雷烈脊柱的余温产生共鸣,像在传递无声的警示。
苏清依的手轻轻攥着雷烈的袖口,指尖冰凉,却没发出一声惊呼,只是将腕间的银链往雷烈手腕上缠得更紧。
七枚玉佩坠子贴着雷烈的皮肤,传来安稳的暖意,与鼎身的金光交织,在两人周身织成淡淡的保护层。
“轰隆 —— 轰隆 —— 轰隆 ——”
三枚航空炸弹突然在楼下炸开,震耳的巨响让整座大厦都在摇晃,天花板的水泥块簌簌落下,砸在青铜鼎上发出 “哐当” 的闷响,鼎身的龙纹金光都跟着晃了晃。
气浪掀飞的碎石中,几片泛着青光的金属碎片砸在雷烈脚边 —— 是玄甲卫制式头盔的护耳,边缘还留着被弹片劈过的锯齿状痕迹,内侧的皮革衬里早已褪色,却能辨认出当年卧龙关战役的军徽印记,和他当年亲手掩埋的弟兄装备几乎一模一样。
“这些狗东西,连玄甲卫的遗物都敢糟践!”
雷烈盯着那几片碎片,心口的怒火像被点燃的油,瞬间窜遍四肢。
他握着 “破阵” 的手更紧了,手背青筋因用力而微微凸起,指关节发出轻微的 “咔咔” 声,刀身的血槽里,之前残留的星卫血迹似乎也跟着发烫,像是在呼应这份愤怒。
“是黑田联队的‘神风队’!”
石敢当的怒吼从另一侧传来,他扛着流星锤,粗粝的手指死死盯着通风管的方向 —— 那里有黑影在管道内快速蠕动,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透过管道传来,显然是倭寇的空降兵要从通风管偷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没等对方露头,石敢当的流星锤突然带着呼啸砸向通风管,铁链像蓄势的灵蛇般窜出,精准缠住一名空降兵的脚踝。
那空降兵惨叫着从通风管坠落,手中的武士刀 “当啷” 砸在青金石地面上,刀刃接触地面的瞬间当场崩断,断裂的刀身上,樱花纹还沾着暗红血渍,黏稠得像刚凝固不久,显然刚沾过无辜人的血。
石敢当上前一步,厚重的军靴狠狠踩住空降兵的胸口,流星锤的链环勒在对方脖颈处,链尖的倒刺轻轻抵住皮肤,留下细小的血痕:“说!你们黑田联队来了多少人?!龙骸的消息是谁泄露的?!”
空降兵却只是瞪着眼睛嘶吼着 “八嘎”,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沫,显然咬碎了藏在牙后的毒囊,不肯吐露半个字。
石敢当眼中闪过狠厉,双臂暴起青筋,猛地发力,“咔嚓” 一声脆响,对方的脖子当场被链环勒断,黑色的血顺着青金石缝隙往下渗,与之前星卫的暗红血迹混在一起,在地面形成刺目的纹路,像幅扭曲的修罗图。
雷烈的目光落在另一名刚从破窗跳进来的空降兵身上,对方左臂的臂章突然刺痛了他的眼睛 —— 黑色底布上绣着白色的太阳纹,下方还缀着两根银色流苏,流苏末端的金属片上,刻着极小的 “黑田” 二字,与三年前在缅北丛林击毙的倭寇小队长臂章严丝合缝。
三年前的缅北丛林,那小队长带着十名倭寇,血洗了当地一个与世无争的村落,七十多口老弱妇孺无一幸免,最后被雷烈追了三天三夜,在一处山洞里用 “破阵” 劈成两半。
没想到时隔三年,黑田联队的余孽竟然还敢踏足华夏土地,还把主意打到了玄甲卫守护的龙骸上。
“你们这些侵略者,当年在缅北欠的血债,今天该连本带利还了!”
雷烈提着 “破阵” 快步冲过去,刀风裹挟着鼎内龙骸的金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直取那空降兵的咽喉。
对方慌忙用武士刀格挡,却没料到雷烈的刀劲如此之大,“当” 的一声脆响,武士刀从中间被劈成两段,断裂的刀身带着惯性砸向地面,溅起细小的石屑。
雷烈的刀顺势划过他的脖颈,黑色的血喷溅而出,溅在青铜鼎的龙纹上,与金色的龙鳞纹路形成强烈对比,更显狰狞可怖。
就在这时,雷烈的脊柱突然传来一阵温热,之前化作小龙的弹头似乎感应到了外界的危险,在半空中盘旋两圈后,突然钻进他的皮肉,与鼎内龙骸产生强烈共鸣。
一道无形的金色屏障突然在雷烈和苏清依身前展开,屏障泛着与龙骸相同的光泽,像一层流动的金膜。
后续几名空降兵射来的子弹撞在屏障上,“叮叮当” 地纷纷弹开,落在青金石地面上还在不停颤抖,弹头的铜制外壳都被屏障的力量震得变形,根本伤不到屏障后的两人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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