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案·暗夜劫踪
夜色如墨,青棠驿的炭火已渐次熄灭,只剩廊下的灯笼投出昏黄的光晕,映着满地海棠花瓣的残影。吕清薇送走众人,回到房间整理药箱,将今日用过的银针一一消毒,又把新配的解毒丸分装进小瓷瓶——经历了王承业的风波,她总想着多备些药材,以防不测。
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带着淡淡的异香,绝非寻常草木气息。吕清薇心头一警,刚要摸向枕下的短刀,就觉眼前一黑,浑身发软,竟是中了迷烟。意识模糊之际,她瞥见两个蒙面人闯了进来,身着玄色劲装,袖口绣着暗金色的莲纹——那是幽冥道核心成员才有的标识,比之前的墨鸦、枯莲层级更高。
“带走!”其中一人低喝一声,将她扛在肩上,动作利落得不像寻常匪类。吕清薇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枚绣着银线海棠的香囊扯下,藏在廊下的海棠花丛里——那是陈琰送她的信物,香囊夹层里还缝着半张洛州药材分布图的残片,或许能成为追查的线索。
片刻后,陈琰带着温热的粥来到吕清薇房外,见房门虚掩,屋内一片狼藉,心瞬间沉到谷底。“清薇!”他冲进房间,只看到散落的药箱和地上残留的迷烟气息,伸手一摸被褥,尚有余温,显然刚被劫走不久。
“怎么了?”杨枕溪、卢珩与李砚闻声赶来,见此情景也慌了神。陈琰俯身捡起地上的一根玄色布条,上面绣着暗金莲纹,咬牙道:“是幽冥道的核心势力!他们没走正门,定是从后院翻墙离开的!”
李砚立刻吩咐卫士分头追查,杨枕溪则在院子里仔细搜寻,很快在海棠花丛中找到了那枚银线海棠香囊。“陈琰,你看这个!”他将香囊递过去,“是清薇姐的,她肯定是故意留下的!”
陈琰接过香囊,指尖抚过熟悉的针脚,摸到夹层里的残片,眼眶发红却强迫自己冷静:“清薇心思缜密,定是在给我们留线索。这迷烟有异香,像是西域特产的‘醉魂草’,只有幽冥道的高层才能弄到。”
卢珩忽然想起一事:“我之前查药材商道时,听说幽冥道在洛州城外有个隐秘据点,藏在邙山的溶洞里,那里常年囤积西域药材,或许他们把清薇姐押去了那里!”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陈琰握紧佩刀,肩头的伤口因情绪激动隐隐作痛,却顾不上理会,“李砚带部分卫士留守青棠驿,以防调虎离山;我和枕溪、卢珩带人手赶去邙山,务必在天亮前救回清薇!”
夜色深沉,三人带着一队玄镜司卫士,快马加鞭往邙山赶去。山路崎岖,马蹄踏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前方蜿蜒的路径。卢珩熟悉药材气息,循着空气中残留的醉魂草香味,不断调整方向;杨枕溪则警惕地观察四周,以防遭遇埋伏;陈琰始终握着那枚香囊,心头的焦虑如烈火灼烧,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想起吕清薇温柔却坚定的眼神,想起她为自己包扎伤口时的细致,暗下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她平安带回。
与此同时,吕清薇在颠簸中渐渐苏醒,发现自己被绑在一辆马车里,手脚被粗麻绳捆住,嘴里塞着布条。马车外传来两个蒙面人的对话,隐约提到“坛主”“长安”“虎符玉玦”等字眼,她心中一凛——看来幽冥道的目标不仅是她,更是想通过她逼迫陈琰交出虎符与玉玦,甚至可能与长安的势力有所勾结。
马车行至邙山脚下,她被押下马车,推搡着往溶洞走去。溶洞入口隐蔽在茂密的灌木丛后,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硫磺与药毒混合的气味。走了约莫半里地,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石室里,摆放着数十个药缸,里面浸泡着不知名的草药,中央的石台上,坐着个身着黑袍的人,面容被阴影笼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吕清薇,久仰大名。”黑袍人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只要你写信让陈琰把虎符玉玦送来,我便放你回去,还能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吕清薇瞪着他,眼中满是鄙夷,虽不能说话,却用眼神表明了态度——她绝不会为了苟活而背叛同伴,更不会让幽冥道的阴谋得逞。
黑袍人见状,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把她关起来,给陈琰送封信,限他三日内带虎符玉玦来换,否则,就等着收她的尸体!”
吕清薇被押进石室旁的小洞,绑在石柱上。她环顾四周,发现墙角有块尖锐的碎石,便悄悄挪动身体,用手腕的麻绳去摩擦碎石。她知道,陈琰他们一定在赶来的路上,她必须坚持住,为他们争取时间,或许还能找到机会,摸清溶洞的布局,为救援提供帮助。
洞外的风声呜咽,像是在诉说着暗夜的危机。陈琰等人已抵达邙山脚下,正循着线索往溶洞靠近,一场关乎生死的救援,即将在这阴森的溶洞中展开。
洛州案·溶洞破局
邙山溶洞的入口被藤蔓严密遮掩,陈琰抬手示意众人止步,指尖沾了点洞口湿润的泥土,混着淡淡的硫磺味与醉魂草的异香——与吕清薇房内残留的迷烟气息一致。“卢珩,你带两人绕去溶洞东侧,用硫磺点燃湿柴制造浓烟,吸引守卫注意力;枕溪,你随我从正门潜入,找准时机控制外围守卫;卫士们埋伏在入口两侧,一旦听到信号就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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