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毕业礼 第96章 断尾求生，最后的壁垒

题记：“有时，生存意味着舍弃。”—— 太阳《深红累之渊》

打火机冰凉的塑料外壳紧贴着李婉晴汗湿的掌心。火焰，在这充满血腥、碎尸和可能泄漏燃油的封闭空间里，是最后的手段，是同归于尽的疯狂。她需要的不是毁灭，而是一条生路。

她的目光（在适应了极致的黑暗后，依稀能分辨出更浓重的阴影和轮廓）急速扫过混乱的车厢。丧尸大多被吸引到了另一端，正围着金常务等人的尸体大快朵颐，嘶吼和咀嚼声令人作呕。但它们随时可能扩散开来。

窗口是死路。车门被堵死。

还有哪里？

她的记忆飞速回溯，如同倒放的胶片。列车结构图……通风系统……对了！

【智力/环境利用检定：李婉晴（智力17）在绝境中回忆列车结构，寻找非常规出路。成功。想到位于车厢连接处上方的维修通道或通风口。】

这种长途列车，为了检修电路和通风管道，通常在车厢两端的天花板附近设有维修口或通风口！虽然狭窄，但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这边！”李婉晴压低声音，一把拉住盛京，另一只手拖着尚华（他微弱地呻吟了一声），艰难地朝着记忆中车厢连接处——现在已是断裂的、狰狞伤口的方向挪动。

那里更加危险，因为靠近破口，可能还有丧尸正在涌入。但也是唯一可能存在生路的地方！

果然，越是靠近，丧尸的嘶吼声越是清晰。甚至能看到一两个模糊的黑影正试图从破口完全爬进来。

李婉晴心脏狂跳，但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她将尚华和盛京推到一处相对凹陷的、由扭曲座椅形成的阴影里。“躲好！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她自己则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重型撬棍，朝着远处另一个破窗口狠狠扔了过去！

哐啷！噗嗤！

撬棍砸碎了本就摇摇欲坠的玻璃，甚至可能砸中了某个正在爬入的丧尸，引发了一声愤怒的嘶吼。

这巨大的声响再次成功吸引了大部分丧尸的注意，它们嘶吼着朝新的声源方向涌去。

趁此机会！李婉晴猛地抬头，双手在冰冷粗糙的车厢壁上急速摸索！

找到了！

一个大约半米见方的、边缘有凸起螺丝的金属盖板！正是维修口！

但盖板是从内部用螺丝固定的！需要工具！

李婉晴暗骂一声，立刻蹲下，在金常务血肉模糊的尸体附近快速摸索（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幸运地找到了一把原本属于他跟班的、沾满粘稠液体的多功能工具刀！上面有螺丝刀头！

【敏捷/应急操作检定：李婉晴（敏捷9）在高压下使用工具开启维修口。成功。动作迅速，虽紧张但未出错。】

她的手因为紧张和疼痛而微微颤抖，但依然精准地将螺丝刀头卡入螺丝，疯狂地旋转！一颗，两颗……黑暗和角度使得这项工作异常艰难。

车外丧尸的拍打声，车内丧尸逐渐向撬棍落点聚集的嘶吼声，以及它们可能随时回头发现她的风险，如同催命符一般！

快！快啊！

第三颗螺丝松开！

第四颗！

“呃啊……”身后传来尚华一声极其微弱的、无意识的呻吟。

就这一声微不可闻的声响，却仿佛惊动了附近一个刚刚爬进来、正茫然四顾的丧尸！它猛地转过头，浑浊的眼睛似乎“看”向了李婉晴的方向，发出一声低沉的嗬嗬声，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来不及了！

李婉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用肩膀向上狠狠一顶！

哐当！

松动的维修口盖板被她硬生生撞开，露出了后面黑漆漆的、狭窄的通道！

“盛京！快！把尚华推上去！快！”李婉晴嘶声吼道，同时转身，捡起地上一根断裂的金属椅腿，狠狠砸向那个靠近的丧尸！

砰！

椅腿砸在丧尸肩膀上，延缓了它的脚步。

盛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哭着、拖着、推着昏迷的尚华，试图将他塞进那狭窄的洞口。

太慢了！而且尚华体型太大！根本不可能快速通过！

而另一边，被撬棍声音吸引的丧尸群似乎开始失去兴趣，开始四散开来，重新搜索车厢！更多的丧尸正从破窗不断涌入！

绝望再次攫紧了李婉晴的心脏。

就在这时，尚华似乎被剧烈的晃动和妻子的哭泣声惊醒了一瞬，他浑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了眼前的情景，看到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看到了妻子绝望的脸，看到了李婉晴正在独自对抗逼近的丧尸。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猛地推开了盛京的手，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走……带她……走……”

“不！尚华！一起走！”盛京哭喊着试图再去拉他。

“走啊！”尚华发出最后一声低吼，甚至试图用身体去阻挡那个逼近的丧尸！

最后的牺牲。最后的壁垒。

李婉晴没有时间犹豫。她猛地将哭喊挣扎的盛京拦腰抱起，不顾她的捶打，拼命将她塞进了维修口！“活下去！”她朝里面喊了一声，然后看准方向，将那个燃烧的打火机，猛地扔向了车厢另一端——那些堆积的行李和易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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