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毕业礼 第85章 短暂的休整，残酷的抉择

题记：“生存即是不断地从痛苦中抉择。”—— 村上春树《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车窗外，丧尸扭曲恐怖的面孔和疯狂拍打的手臂清晰可见，嘶吼声不绝于耳，如同置身于狂暴的海洋中心。但至少，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暂时还没有被攻破。

光线提供了视野，也带来了稍纵即逝的、宝贵的操作窗口。

李婉晴深知时间有限。隧道内的经历和车头不明的异响让她无法安心。必须利用这短暂的光明期，尽可能地恢复状态，并做出下一步的决策。

“尚华先生，处理伤口，越快越好。”李婉晴的声音不容置疑，她率先走向那个未曾使用的高级急救箱。之前的小型急救包几乎耗尽，这个箱子是他们重要的医疗资本。

金常务在十五车那边阴冷地看着，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冷哼一声，转开头，低声呵斥着他那边躁动不安的人。暂时的隔阂与对峙形成了一种脆弱的平衡。

李婉晴打开急救箱。里面物品相对齐全：无菌纱布、绷带、碘伏、酒精、缝合针线、手术刀片、止痛药、抗生素，甚至还有几支密封的注射器和少量血浆代用品。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医术检定：李婉晴（医术54）利用专业器械进行清创缝合。成功。处理效果大幅提升。】

她先快速检查了自己的伤势。肩膀的抓伤不算太深，但需要彻底清创。她咬紧牙关，用酒精冲洗（剧烈的刺痛让她额头瞬间冒出冷汗），然后撒上止血粉，用纱布加压包扎。双手的伤口也重新消毒包扎。

接着，她看向尚华：“手臂，胸膛，需要缝合。”

尚华没有犹豫，龇牙咧嘴地脱下破烂的上衣，露出壮硕但此刻布满伤痕的身躯。最深的一道伤口在他的左上臂，皮肉翻卷，血流不止。

李婉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颤抖的手稳定下来。她穿上箱子里找到的无菌手套，用镊子夹起碘伏棉球，仔细消毒伤口周围。然后，拿起持针器，穿上缝合线。

没有麻药。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尚华浑身肌肉猛地绷紧，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但他硬是咬着牙，一声没吭。

李婉晴屏住呼吸，眼神专注，手下飞快而稳定地进行着缝合。一针，两针，三针……将裂开的皮肉重新拉拢、固定。鲜血染红了她的手套，但她动作不停。接着处理他胸膛上较浅的划伤。

整个过程安静得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针线穿过皮肉的细微嘶啦声。盛京不忍地别过头，十五车那边也有人看得脸色发白。

缝合完毕，包扎好。李婉晴又给尚华和自己各服用了抗生素和止痛药。

最后，她看向情况最糟糕的钱小明。

他的断腿需要固定，但眼下没有夹板。李婉晴只能用剪刀剪开他的裤腿，用撬棍和撕开的座椅套勉强做了一个临时固定架，尽量减少移动带来的二次伤害。最关键的是他脚踝上那处发黑肿胀的抓伤。

李婉晴用手术刀片小心翼翼地划开脓肿处，挤出散发着恶臭的脓液和黑血，用大量碘伏冲洗，最后敷上厚厚的抗生素药膏，用清洁纱布包裹。

“他的情况……很不好。”李婉晴低声对尚华说，语气凝重，“感染很严重，还在发烧。如果得不到更进一步的治疗……”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钱小明可能撑不了多久，甚至……有变异的风险。

尚华看着昏迷中依旧痛苦呻吟的钱小明，沉重地点了点头。

处理完伤势，李婉晴开始清点物资。将急救箱里剩余的物品、尚华找到的那一小袋食物和水（几瓶水，几包饼干，一些巧克力棒）集中起来，由她统一管理分配。

“水省着喝，食物按最低热量分配。”她宣布规则，没有任何商讨的余地。此刻，资源就是生命线，必须绝对控制。

做完这一切，身体的疲惫感再次如潮水般涌上，但精神却因为伤势处理和资源整合而稍微安定了一些。

然而，危机远未解除。

“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李婉晴靠在车厢壁上，目光扫过那扇被撞得砰砰作响的连接门，以及车头的方向，“这扇门撑不了多久。一旦破了，我们就是瓮中之鳖。而且，列车的目的地未知，司机情况不明，我们不能把命运交给未知。”

“你想怎么做？”尚华沉声问，他活动了一下缝合好的手臂，眼神锐利起来。

“必须有人向前探索。”李婉晴说出思考已久的方案，“目标是确认前方车厢的情况，如果可能，打通通往车头的路，或者至少知道我们在往哪里去，还有没有其他幸存者，司机是死是活。”

向前探索！

这个词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这意味着要主动离开这个相对“安全”的堡垒，进入充满丧尸的未知车厢！九死一生！

“谁去？”尚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目光扫过车厢内。

盛京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肚子，脸色苍白。钱小明昏迷不醒，自身难保。十五车那边的人更是缩了缩脖子，避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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