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毕业礼 第42章 旧案藏玄机

题记：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 《论语》

翊坤宫的飞檐在黄昏的天光下勾勒出森严的轮廓，如同华妃本人一般，艳丽而逼人。李婉晴收回目光，转身走在回景仁宫的宫道上。【紫霞玉佩】未能直接叩开欢宜香的秘密之门，内务府香药库的档案只提供了些支离破碎的边缘信息。那条名为“皇恩”的毒蛇，依旧盘踞在迷雾深处，吐着信子，却难觅其七寸。

【系统提示：环境切换至【景仁宫耳房】。安全区域，可进行深度分析与研究。】 【校长评语（复盘时间）：吃闭门羹了吧？皇帝的秘密要是那么容易查清，这江山早换人坐了。别灰心，小毒师，有时候答案不在未来的迷雾里，而在过去的尘埃中。你从老太婆库房里顺来的‘废纸’，该拿出来吹吹灰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纸，将小小的耳房染上一层暖橙色，却驱不散那股浸入骨髓的寒意。李婉晴闩好门，从贴身衣物里取出那本以【紫霞玉佩】和【太后私库钥匙】为代价换来的【无名古医案残卷】。纸张脆黄，边缘破损，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和微弱的药气。

她深吸一口气，就着渐暗的天光，再次摊开那本没有封皮的册子。上一次翻阅，是震惊于其内容与华妃症状的隐隐对应，匆匆一瞥便收入怀中。此刻，她需要的是更细致、更深入的剖析。

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那些潦草的字迹。书写者显然心绪不宁，笔划时而急促，时而滞涩，仿佛在记录一件极其危险又不得不为之事。

“……癸酉年腊月，丽嫔得赐‘暖情’，初时神采焕发，宠冠六宫，然半载后渐见躁怒无常，肤发燥热，月信不调，体隐异香……疑与香中‘麝息’、‘蛇床’、‘朱砂’等物有关……然圣上所赐，无人敢言……”

李婉晴的目光在这段文字上久久停留。【医术】属性开始飞速运转，脑海中浮现出相应的药性知识：

麝息： 并非寻常麝香，而是指一种经过特殊炮制、香气更为持久浓烈、但药性也更燥烈的麝香制品。大量或长期使用，确可扰动气血，令人兴奋躁动，于女子胞宫尤为不利。

蛇床子： 温肾壮阳之药，性燥烈。常用于男子阳痿，若用于女子……则易引动相火，造成虚性亢奋，同样会导致月事紊乱。

朱砂： 镇心安神？不，在此处，它更可能是作为丹药基础的矿物，含有汞毒。长期通过呼吸摄入，会缓慢侵蚀神经系统，加剧情绪不稳、烦躁易怒，甚至产生幻觉。

这几味药，单看已是虎狼之品，若合在一起，以特殊技法制成熏香，日日焚用……其效果，简直令人不寒而栗。这哪里是“暖情”，分明是“焚情”！焚毁的是人的心性、健康乃至子嗣缘分！

【系统提示：进行【医术】深度检定… 成功！成功解析【古医案】中提及药材的潜在毒性及复合效应。】 【校长评语（药理大师）：厉害！你这【医术】点得值！从几个名词里就推断出了复合毒性的作用机制！没错，这就是一套针对女性身心、缓慢凌迟的完美配方！皇帝老儿身边的‘高人’可真够毒的。】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丽嫔……她对这位多年前的宫妃略有耳闻，似乎是风光过一阵，后来却突然失宠，变得疯疯癫癫，最后悄无声息地死在了一座冷宫里。当时只以为是宫斗失败的寻常结局，却原来，背后竟是这般骇人的真相。

而华妃……年世兰。她的症状：日益骄纵易怒，对恩宠的极度渴求与不安，承宠多年却无一子半女，身上那浓郁到有时令人不适的异香……与这医案中记载的丽嫔遭遇，何其相似！

欢宜香。皇帝特赐。独一份的恩宠。 这恩宠的名字，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她继续往下翻阅，后面的记录更加断续，充满了实验和挣扎的痕迹。 “……尝试以黄连、生地、犀角配解药，收效甚微，似已深入骨髓……” “……停药三月，躁怒稍减，然香瘾难戒，精神萎靡，如失魂魄……” “……圣上问及，只言丽嫔福薄，承受不起天恩……” 记录到此，戛然而止。最后几页有被粗暴撕掉的痕迹，留下参差的毛边。

【系统提示：获得关键信息【欢宜香可能成瘾且难以戒断】、【试图解毒失败】。】 【校长评语（细思极恐）：看！还有成瘾性！戒了会萎靡不振，像丢了魂？皇帝这哪是赏香，这是给人套上了无形的枷锁！既要你死，还要你死前对他感恩戴德、离不开他！这玩法……真是帝王心术，深不见底啊。】

李婉晴合上医案，闭上眼睛，指尖冰凉。胸腔里却有一股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她几乎可以确定，华妃所用的欢宜香，即便与丽嫔时代的“暖情”在成分上有所调整，其核心的阴毒逻辑必然一脉相承。这是皇帝控制、削弱、最终毁灭那些他既需要又忌惮的女人的手段。对年羹尧之妹，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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