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觉来到前院大堂,王覃正迷迷糊糊陪着一个中年人。
看到卫时觉立刻躬身,“拜见总制,小人乃钱氏松江掌柜,家主只能联系到十三家,时间太急了,联系其他人来不及。”
卫时觉点点头,“他们可以备货吗?”
“当然可以,海商可以全部吃下,山货紧俏,价格翻倍,盐粮布如何分配,完全由您决定,秋天就可以交接。”
“哪些人?”
掌柜犹豫看一眼王覃,后者立刻躬身回避。
掌柜这才低声道,“总制,海上的规矩,双方不在陆地谈生意,您约定一个岛停留。”
“本官知道规矩,不用那么啰嗦,他们有多远?”
“是是是,海岸八十里处等候消息,见面向您报名。”
“为何八十里远?这么小心吗?”
掌柜哑然,“总制,靠近海岸八十里,洋流方向改变,需要绕路,他们是害怕您指定一个岛屿后,来不及调头。”
这是卫时觉的知识盲区,思索片刻,把韩石叫过来,令他去调拨十艘训练的水师战船。
掌柜看起来很累,卫时觉吃早饭,他也跟着狼吞虎咽,一直喝粥。
吃完饭天色已经亮了,到院中看一眼天空,有点乌云。
乐浪距离海岸还有百里,本来南浦和大同江有很多水师训练,半个月前,跟随陈灵到山东运粮去了,只有巡逻的海船。
一行人中午抵达南浦港,韩石只调集了六艘鸟船,港口还有一艘掌柜乘坐的鸟船。
掌柜看看天色,略感不安,“总制,要不明天吧,逆风航行,碰面就到黄昏了。”
卫时觉摇摇头,“第一次见面,别让人家以为我端架子。”
“总制多虑了,商人而已。”
卫时觉笑笑,“老钱,卫某尽快谈完,还要陪夫人呢。他们有几条船?”
“哦,两条传信鸟船,三条大料船!”
韩石也找不到别的海船,卫时觉对他摆摆手,“你去训练吧,本官带三十名部曲上钱氏的船,两艘船护卫就行了,别让朋友误会我强势。”
“是,少爷慢走!”
卫时觉在船上能自由行走,但麾下都是些北方旱鸭子。
这玩意不会就是不会,他们没出过门。
部曲上船,腿肚子发抖,包括韩石。
身后带的三十人,也仅仅是不晕船,想达到水战的地步,还早着呢。
护卫上船就在舱门口坐着,站着的人也是扶栏杆。
鸟船的战斗配置就三十人,其余人都是水手,旁边两艘护卫船上有百人。
三艘船劈波斩浪,先向西北航行,得绕一绕。
卫时觉在了望台拿望远镜看了一会,洋流方向还挺明显。
黄海是个葫芦型,最窄处是中间山东海驴岛与半岛连线,现在处于葫芦的上口。
来来去去都是登莱水师战船。
所以很安全,要有危险,也是在南边。
掌柜拿着一壶酒,“总制,您休息一会吧,会面在戌时,还远呢。”
卫时觉摇摇头,“我不喝酒,休息一会即可。”
“哦,您请,这里风大!”
卫时觉到船首舱,坐一袋粮食上面,随着海船忽忽悠悠小憩。
昨晚聊天太久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黄昏部曲叫他吃饭,吃了两个麦饼,喝一口水,疑惑还没汇合。
出门来到了望台,天空黑乎乎的,海浪哗哗响,掌柜和几名水手在四处张望。
“老钱,不是迷路了吧?”
掌柜回头躬身,“不可能啊,黄海这时候洋流很乱,东南西北不一致,可能有二三十里偏航,小人兜圈子转一转。”
卫时觉看两艘护卫船跟在后面,挠挠头道,“什么航向?”
“先西北后西南,这时候是西南。”
卫时觉拿望远镜环视一圈,什么都没有,“老钱,照这个速度,是不是一天一夜到山东了?”
“是啊,我们就是从山东而来,应该就在附近。”
卫时觉回到船首舱,踢了一脚坐着的部曲,令他们轮值,再次回到舱内等候。
这年头海面航行,没个好耐心,还真不行。
迷迷糊糊的,听着风浪声,突然感觉很安静,甲板还有亮光,猛得睁眼起身。
部曲立刻道,“总制,停船了,对方在二十里外,正在靠近。”
卫时觉到窗户看了一眼,三艘庞大的黑影靠近。
海商有欧罗巴远洋战舰?
哦,肯定有,这都海贸一百年了。
流线型战舰,比福船窄,船体高大,船帆也密集。
看黑影慢慢靠近,卫时觉拿望远镜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几个白毛鬼推火炮,条件反射大吼,“脱掉衣服,到下层跳水,马上!”
部曲被这个命令愣住了,卫时觉飞快脱衣,再次大吼,“快点!”
说完扭头到底舱,把帽子也扔掉,从后窗一头扎入海水中。
根本没想过白毛鬼出现在这里,他们也从不来黄海,哪会想到是个杀局。
这是专门来杀自己的。
嘭嘭嘭~
三艘远洋战船,分别炮击三艘鸟船,瞬间木屑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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