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觉在十里外收到前锋消息。
脑袋快速思索一圈,对王覃招招手,“算算人。”
王覃立刻道,“算过了,哈达五千、萨尔浒五千、抚顺关三千、本溪三千、沈阳两千、辽河两千,对面顶多能出现一千人,现在来了三千,肯定是黄台吉带着本溪的守军绕道南关,一天一夜奔马绕路抵达,汉卒不可能奔马。”
“山中各堡现在无比空虚,对吧?”
“没错!”
卫时觉向后一指,“咱们不要一棵树上吊死,还不到决战的时候,黄台吉能守住赫图阿拉,就守不住本溪和辽阳,还得让他们继续跑。
黑云鹤、祖大弼,马上返回去烧掉古勒寨,强攻萨尔浒城,不需要追杀守卫,多用炸药,打开向南的山路就可以,咱们过萨尔浒关,去东州堡,这不又跳出去了。”
明军后队变前队,从河道向西。
卫时觉带亲随来到前锋营,拖拖时间。
前锋死了六个,受伤三十多个,在地下包扎。
二百马炮指着拐弯处。
只能摆开这么多,对面的情况看不到。
卫时觉下马来到拐弯处断崖,韩石与十几个士兵小心探头张望。
山顶光溜溜的,谁也上不去。
地下一层重箭,两名禁卫在收拾。
韩石躬身道,“少爷,应该是黄台吉,他留了一个送死的距离,属下试着消耗一下箭矢。”
卫时觉探头看一眼。
拐弯五十步后才是树木,虏兵距离八十步。
明军若是进攻,对面如同打靶,全程都在重箭吊射距离内。
禁卫五个人在收箭,出去闪一下快速回来。
对面零零散散在不停吊射。
躲箭这活他们做不了,幼官营还差不多。
卫时觉摆手示意韩石把禁卫叫回来,没必要冒险拿箭。
等人全撤回来,卫时觉大吼,“黄台吉,看到卫某的信了吗,什么叫不对称作战?”
山谷中聚音不错,黄台吉很快接茬,“卫时觉,你这个小人,本贝勒好意送信,为何欺负一个女人。”
“她有一股羊膻味,还有奴酋的骚味,剃头散散味。”
“我爹是你爷爷。”对面立刻回骂。
“粗俗,女真贝勒如此粗俗,果然是山蛮野鬼。”
“口舌之利!”
“别这么说,唾沫也能杀人,我想唾死你。”
“你死心吧,有胆过来。”
“咱们先说说,你懂不对称作战吗,不懂我教教你。”
“用不着,避免正面作战,大金是你祖宗。”
“哟哟哟,看把你能的,砍树辛苦了,阿敏和阿巴泰把自己跑废了,接下来咱们单挑,你说怎么打。”
“好啊,有胆站出来,咱们对射。”
卫时觉直接站出去,张开双臂,“来啊!”
对面虏兵愣了一下,齐齐开弓。
卫时觉瞬间缩回去,“啧啧啧,女真贝勒,就这点信用,不行啊你,将来如何领导几十万人,卫某溜达一圈,奴酋就剩下建州本部了。”
黄台吉大吼一句女真话,再次大叫,“来啊!”
卫时觉看虏兵后退,立刻站出来,“让你三箭,瞄准了啊,射不准的话,卫某小看你。”
黄台吉没有废话,张弓搭箭,嗖~
卫时觉动都没动,摇摇头,“啧啧啧,无能啊!”
叮,箭矢落在五步外。
黄台吉看他没动,再次搭箭,嗖嗖连射。
箭矢前后升高,又齐齐飞来。
卫时觉眉头一皱。
黄台吉瞬间瞪眼,心跳加速。
眼看箭矢射身上,卫时觉突然动了,呛啷一声,举刀一挥,寒光闪过,一支箭被劈远,另一支叮的一声掉落五步外。
两边鸦雀无声。
其实不动也射不中,一蹲就躲过了。
但场面很震惊。
卫时觉长刀回鞘,“黄台吉,给你机会,不中用啊。”
后面的虏兵要靠近抛射,黄台吉张开双臂,“别丢人了,箭矢飞行时间太长,他出身幼官营,专练躲箭,退回去。”
他这句是汉语,卫时觉连连点头,“没错,杀人很难的,你还得练练。”
黄台吉扔掉木弓,“你卫时觉杀三千汉人确实不手软。”
“还行吧,卫某在山东剿匪也没手软,杀人不是问题,看来你还是不懂不对称啊,可惜了,天下无敌,是如此寂寞。”
韩石在断崖下与明军齐齐捂嘴,生怕笑出声。
对面黄台吉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卫时觉,你一定后悔杀工匠,三天后告诉本贝勒,悔不当初是什么滋味。”
“杀贼后悔个屁,你是没话说了吗?”
“卫时觉,若本贝勒有三百万两的物资,早杀到山海关了。”
“说你蠢,你还真的蠢,三百万到女真,不过十万两物资,你能过辽河吗?”
“哼,像你这打法,还有以后吗?看似出击一万人,比萨尔浒杨镐都靡费,若杨镐有你这么富裕,南朝也不会败退。”
“是啊,没错,卫某银子太多了,多的发愁,你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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