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七年,大年初一。
长安城里,年味早已浸透了每一寸肌理。自腊月二十三小年起,朱雀大街两侧便挂满了朱红宫灯,灯上糊着描金的“福”字与缠枝莲纹,风吹过,灯影摇曳,映得青石板路都染上了一层暖红。
沿街的商铺虽闭门休市,却都在门楣上贴了崭新的春联,有写“国泰民安千门晓,风调雨顺万户春”的,有书“垦田万顷仓廪实,育民千村礼乐兴”的,字字句句都透着百姓对太平岁月的珍视。巷陌之间,不时传来孩童们的嬉闹声,他们穿着簇新的棉袄,手里攥着糖瓜、花炮,追逐奔跑,笑声清脆得能穿透晨雾。城西北角的慈恩寺,钟声悠扬,自黎明时分便未曾停歇,为这新年添了几分庄重祥和。
皇宫之内,更是气象万千。承天门至太极殿的御道两旁,立着二十四对鎏金铜柱,柱上缠绕着五彩锦缎,顶端悬挂着巨大的宫灯,灯穗垂落,随风轻摆。太极殿的朱红大门敞开着,殿檐下悬挂着九盏蟠龙宫灯,灯身雕刻的金龙鳞爪分明,仿佛要挣脱灯壁腾飞而去。殿内,梁柱皆裹着描金红绸,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贡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御座之后,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四海升平图》,画中江河奔腾,城池罗列,田畴万顷,百姓耕作渔樵,一派欣欣向荣之景,正是龙夏国如今的写照。
御座之上,龙夏国皇帝杨滔端坐其上。他年方二十八,正值壮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梁高挺,唇线分明。一身明黄十二章纹龙袍,领口、袖口绣着日月星辰、山龙华虫,腰间系着玉带,玉带上镶嵌着一枚硕大的和田白玉,温润通透。他并未戴沉重的帝冕,只束着紫金冠,冠上嵌着一颗东珠,光华内敛。此刻,他脸上没有平日朝会的威严肃穆,反倒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目光扫过堂下诸臣,满是欣慰。
杨滔自起兵以来,历时五载,南征北战,先后平定并州、西凉、关中,又挥师东进,拿下豫州、兖州,南取南阳、汉中,西收西川,一统北方与西南半壁江山,建立龙夏国,定都长安。登基七年来,他励精图治,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乐业,正是他多年夙愿。
堂下两侧,文武百官依序而立,虽皆是朝服加身,却也添了几分节日的喜庆。他们或束金带,或佩玉饰,脸上都带着笑意,彼此间偶尔颔首致意,并无平日朝会的拘谨。
左侧首位,是丞相管仲。他年近半百,须发微霜,却精神矍铄,一身紫色丞相朝服,腰佩金鱼袋,手持象牙笏板。管仲自杨滔起兵之初便辅佐左右,定国策,理内政,推行“相地而衰征”之法,鼓励垦荒,轻薄赋役,如今龙夏国府库充盈,百姓殷实,他居功至伟。此刻,他正目光温和地看着殿内景象,嘴角噙着笑意,显然对这太平年景十分满意。
管仲身侧,是兵部尚书王守仁。他一袭红色朝服,面容儒雅,眼神却透着几分刚毅。王守仁不仅深谙兵法,更善治兵,龙夏国的军队军纪严明,战力强悍,皆赖他整饬。他一手推行“募兵制”,选拔精壮,加以训练,又改良军械,规范阵法,如今西凉、并州边境安稳,匈奴、羌胡不敢南下牧马,正是他的功劳。今日他略解朝服玉带,神色轻松,显然也卸下了平日的紧绷。
再往下,是户部尚书王安石。他身着青色朝服,面容清癯,目光锐利。王安石主掌天下财政、户籍、田赋,登基七年来,他推行“方田均税法”,清丈土地,均平赋税,又兴修水利,推广新农具,如今龙夏国垦田面积较建国之初增加三成,粮仓盈溢,府库富足,百姓赋税却较前代减轻不少。他手中捧着一卷账册,却并未翻看,只是面带笑意,感受着殿内的祥和。
礼部尚书褚遂良立于王安石身侧,他一袭绿色朝服,面容温润,举止文雅。褚遂良不仅善书,更精于礼仪制度。此次元日朝会的礼仪安排、天下州郡的庆贺表彰、各国使节的接待事宜,皆由他一手操办。他此刻正微微垂目,想着方才收到的各州郡表章,无一处不是称颂太平,心中亦是暖意融融。
工部尚书鲁班站在褚遂良旁边,他身材略矮,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与其他大臣的儒雅气质截然不同。鲁班出身工匠世家,一手技艺出神入化,龙夏国建国以来,他主持修建了关中水利、各州郡驰道、粮仓、城防,更改良了耒耜、水车等农具,极大地便利了民生。今日他虽穿着朝服,却总觉得有些拘束,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朝服袖口,脑中或许还在琢磨着新的农具图样。
右侧首位,是蒯越。他身着蓝色朝服,面容俊朗,眼神深邃。蒯越足智多谋,早年辅佐杨滔定计取荆州、收西川,如今虽无具体官职,却仍是杨滔倚重的谋士,每逢大事,必召他商议。此刻他斜倚着殿柱,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神色悠然,偶尔与身旁的王诩交换一个眼神,默契十足。
蒯越身侧,是刑部尚书狄仁杰。他一袭黑色朝服,面容温和,目光却透着洞察人心的锐利。狄仁杰主掌天下刑狱,推行“宽严相济”之法,整顿吏治,严惩贪腐,又疏通狱讼,平反冤案。如今龙夏国境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犯罪率较前代下降七成,百姓皆称其为“狄青天”。他此刻正与身旁的包拯低声交谈,语气平和,神色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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