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冀州、幽州及鲜卑六城之地,皆归汉王刘备版图。此刻,冀州邺城的议事堂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满室的沉郁。堂中梁柱皆是乌黑发亮的檀木,上刻盘龙纹路,在两侧青铜灯柱的火光映照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刘备身着玄色绣龙锦袍,腰束玉带,面容虽带几分疲惫,那双丹凤眼却依旧锐利如鹰,稳稳端坐于上首的鎏金楠木主位上,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扶手——那是他心绪不宁时的习惯。
堂下两侧,文武分列,气象肃然。
左侧谋士席,郭嘉斜倚着案几,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珏,看似漫不经心,眼底却藏着深思;王猛身着青色布袍,神情凝重,案上摊着一幅泛黄的豫州地形图,上面用朱砂勾勒的战线已然凌乱;庞统浓眉紧锁,正低头与身旁的荀攸低声交谈,手指在案上快速比划着;诸葛亮羽扇轻摇,
目光落在地形图中央的“颍川”二字上,神色沉静;张良则端坐着,指尖捻着胡须,目光悠远,似在复盘整场战事;戏志才面色略显苍白,却依旧挺直脊背,
案上放着几页写满字迹的竹简,皆是对战损的统计;王朴、张巡、李秘三人围在一起,正低声探讨着粮草转运与城防布防的疏漏。
右侧武将席,赵云一身银甲未卸,枪尖斜指地面,白袍上还残留着些许上次战事的污渍,他垂眸听着,周身气息沉稳如山;赵燃灯手持一杆亮银枪,眉头拧成了结,想起豫州战场上的失利,嘴角抿成一条刚毅的直线;
吕神魔身材魁梧,身披玄铁重铠,双手抱胸,脸上带着几分不耐,却也不敢在议事时喧哗;赵秉臣将那柄金背砍山刀横放在脚边,刀身厚重,刀刃寒光闪烁,他粗声粗气地时不时哼一声,似在发泄心中的郁气;
凯与赵率璟并肩而坐,二人皆是重甲在身,正低声交流着兵种配合的问题;邬昔言则握着那杆暗影追魂枪的枪杆,枪杆上缠着细密的黑布,他神色冷冽,眼底满是对战败的不甘;郅恽、君玉、胡熊、时辰四人或坐或立,皆是神色凝重,往日里的悍勇此刻都化作了对局势的考量。
文武之间的帅位上,潘钰灭、叶白夔、乐毅、张陵康四人端坐,他们是刘备麾下统筹三军的统帅,此刻正对着案上的战报眉头深锁。潘钰灭手指点着地形图上的一处隘口,沉声道:“主公,上次豫州之战,我军失利的首要原因,便是错估了杨滔(龙夏)的兵力部署。我等原以为他会以豫州许昌为核心布防,却不料他暗中从关中调遣三万精锐,埋伏于颍川两侧山谷,待我军主力进入谷地,便首尾夹击,断了我军退路。”
叶白夔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是我统筹不力。当时前锋赵燃灯部已察觉山谷有异,派人传信请求暂缓进军,我却顾虑粮草不济,急于推进战事,驳回了请求,才酿成此败。杨滔麾下将领虽不知名,却个个悍勇善战,且军纪严明,进退有序,绝非散兵游勇可比。”
乐毅微微颔首,补充道:“此外,杨滔占据的并州、西凉皆是产马之地,其骑兵战力极强。在豫州平原上,我军步兵虽勇,却难以抵挡其骑兵的冲锋。尤其是他麾下的‘破阵骑’,人马皆披重甲,冲锋时如同一堵铁墙,我军的盾阵数次被冲垮,这也是伤亡惨重的重要原因。”
张陵康则聚焦于后勤:“还有粮草补给。杨滔占据关中、西川等富庶之地,粮草充足,可就地补给;而我军需从冀州、青州转运粮草,路途遥远,且中途多次被杨滔的轻骑骚扰,粮草损耗严重,士兵常有饥寒之虞,战力自然大打折扣。”
武将席上,赵秉臣猛地一拍案几,金背砍山刀在地面上磕出“当”的一声脆响:“那杨滔麾下也没什么了不起!下次我愿为先锋,定要砍了他几个将领的头颅,报仇雪恨!”
“不可鲁莽。”赵云开口劝道,“杨滔势力如今横跨并州、西凉、关中、豫州等八地,地盘辽阔,兵力雄厚,绝非一战可破。此次失利,正是因为我军轻敌,若再贸然进军,恐再遭败绩。”
吕神魔瓮声瓮气地接话:“子龙说得对,但也不能一直缩着!我等可挑选精锐,奇袭杨滔的粮草囤积地,断其供给,再寻机决战。”
谋士席上,郭嘉终于放下玉珏,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到堂中每个人耳中:“吕将军所言有几分道理,但奇袭需知己知彼。杨滔麾下必有能人相助,其粮草囤积地定然防守严密,贸然奇袭,风险极大。依我之见,此次失利并非全是坏事,至少让我们看清了杨滔的实力与部署风格。他虽强,却也有弱点——其地盘过于分散,关中与豫州之间的联系全靠函谷关,若能切断此处,便可将其势力一分为二,各个击破。”
王猛随即附和:“奉孝所言极是。此外,杨滔新占西川、汉中,根基未稳,当地士族未必真心归附,我等可暗中派人联络西川士族,许以利益,让其在内部牵制杨滔,分散其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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