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黎郡的城墙在暮色里泛着青灰的冷光,城头垛口后,廉颇花白的须发被朔风卷得微扬,他按着腰间的剑鞘,目光扫过城外连绵的营帐——那是李世民的三十万大军扎下的营盘,黑沉沉压在旷野上,营中篝火如星子缀满大地,连风里都裹着甲胄的寒铁味。
“将军,”身侧的叶白夔递过一碗热汤,他甲胄上还沾着前日巡查时蹭的泥,“李世民这是第三次围郡了。前两次损了万余兵卒,竟还不肯退。”
廉颇接过汤碗,指尖触到瓷碗的温热,却没喝,只沉声道:“辽东高句丽是他根基,倭国是他后援,丢了昌黎,幽州门户就开了。他退不得。”话音刚落,城外忽然响起一阵鼓噪,紧接着,一支玄甲骑兵从营中驰出,在城下百步外勒马停下,为首那员将领金甲耀目,正是李世民麾下元帅李靖。
李靖扬声喝道:“城上廉颇听着!我主念你年老,若肯开城投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再负隅顽抗,待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城上叶白夔刚要应声,廉颇抬手按住他,苍老却洪亮的声音直压过风声:“李靖小儿!我主刘皇叔仁德布于幽冀青,鲜卑六城皆服,岂是尔等能窥伺的?要打便打,老夫这把骨头,还能陪你们耗上几日!”
李靖眉头微蹙,身后忽然转出一骑,马上少年金盔银甲,手提两柄擂鼓瓮金锤,正是李元霸。他声如洪钟:“啰嗦什么!让某家先会会城里的脓包!谁敢出城受死?”
这话一出,城上顿时炸了锅。刘鹏按捺不住,方天画戟往地上一顿,“锵”的一声火星四溅:“老将军!末将愿出城斩了这黄口小儿!”他话音未落,另一侧又有人开口,却是赵燃灯,百鸟朝凤枪斜扛在肩,百鸟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杀鸡焉用牛刀?这等货色,某去便够了。”
廉颇摆摆手,目光在众将脸上扫过——赵云按枪而立,银甲在暮色里泛着柔光;吕神魔跨坐在赤兔马上,方天画戟上的红缨无风自动;关培握着偃月刀,眉眼间有几分关羽当年的英气……他最终看向刘鹏:“你去。记住,李元霸力大无穷,莫要与他硬拼。”
刘鹏得令,当即提戟下城,城门“吱呀”一声开了半扇,他催马而出,方天画戟直指李元霸:“我乃皇叔麾下刘鹏!小娃娃,可敢与我一战?”
李元霸“嘿”了一声,拍马便冲。两马相交的瞬间,刘鹏戟尖斜挑,想卸开李元霸的锤势,却不料对方双锤往下一压,“当”的一声巨响,刘鹏只觉手臂发麻,方天画戟险些脱手。他心头一凛——这小儿力气竟真如此骇人!忙调转戟尖,变挑为扫,专攻李元霸下盘。
李元霸却浑不在意,双锤舞得风雨不透,锤风扫得地上尘土飞扬。刘鹏仗着马快戟巧,左躲右闪,戟尖屡屡擦着李元霸的甲胄掠过,却始终伤不到他分毫。斗了二十余合,刘鹏渐渐力怯,毕竟年轻,久战之下气息有些乱了。李元霸瞅准一个破绽,一锤砸向马首,刘鹏急忙提马闪避,胯下战马却被锤风扫中,哀鸣一声栽倒在地。
“不好!”城上廉颇低喝一声。就在这时,斜刺里忽然冲出一骑,银枪如龙,直刺李元霸后心——却是赵云!他见刘鹏遇险,当即拍马出城,龙胆枪快得只留一道残影。李元霸察觉身后风响,急忙回身用锤去挡,“铛”的一声,枪锤相撞,赵云只觉虎口一震,却借势一带,枪尖顺势挽了个枪花,将摔在地上的刘鹏拉上自己的夜照玉狮子。
“无耻!竟敢以多欺少!”李世民军中冲出一员将领,正是裴元庆,他手提八棱梅花亮银锤,拍马直奔赵云。赵云不慌不忙,让刘鹏先回城,自己挺枪迎上裴元庆。两人都是力与巧兼具的将领,枪来锤往,斗得难分难解。裴元庆锤法刚猛,每一锤都带着千钧之力;赵云枪法灵动,如惊鸿照影,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锤锋,枪尖却直逼裴元庆要害。
斗到三十合,赵云忽然卖个破绽,故意让裴元庆一锤砸在枪杆上,借着那股力道翻身落马,同时龙胆枪横扫,正中裴元庆马腿。裴元庆猝不及防,从马上摔了下来,刚要起身,赵云已飞身而上,枪尖抵住他咽喉:“降否?”
裴元庆面红耳赤,却梗着脖子道:“不降!要杀便杀!”
就在这时,李世民营中又驰出一骑,马上将领手持长枪,正是罗士信。他大喝一声:“放开我兄弟!”枪出如电,直刺赵云后心。赵云回身挡开,两人当即战在一处。罗士信枪法沉猛,一招一式都带着蛮力,赵云却不与他硬拼,只以巧破拙,枪尖时而如灵蛇吐信,时而如梨花纷飞。
城上叶白夔见状,对廉颇道:“老将军,不能再让子龙一人耗着了。”廉颇点头,扬声道:“吕神魔何在?”
“末将在!”吕神魔应声而出,赤兔马如一团烈火奔出城,方天画戟一挥,直插罗士信与赵云之间。罗士信正全力攻向赵云,冷不防侧面来了一戟,急忙回枪格挡,却被吕神魔戟势一带,险些失衡。赵云趁机枪尖一点,逼退罗士信,与吕神魔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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