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竹关的晨雾还没散尽,关外的中军大帐里已燃起了三盏油灯。韩信按着案上的舆图,指尖在绵竹关的关墙轮廓上反复摩挲——那道用朱砂勾勒的线条,像一道铁闸,将三十四万大军死死拦在关外。帐内的将领们脸上还带着倦色,甲胄上的血渍尚未擦净,昨日强攻留下的伤口被晨风吹得发疼,却没人敢出声打破沉默。
“卫青把落霞谷的栈道堵死了。”耶律阮仲的铁枪往地上一顿,枪杆撞在青砖上,震落些许尘土,“李存孝带斥候去看了,栈道断口处堆了巨石,岩壁上全是箭孔,连只鸟都飞不过去。”
王诩展开一卷新绘的关防图,图上用墨点标出了城头上的投石机位置:“不止落霞谷。司马懿昨夜调了两千人,把绵竹关后的山泉上游挖了三道分流渠,咱们就算找到水源,也断不了他们的水。更棘手的是,刘庄带的援军到了——据探报,他把八万人分了三队,一队守关墙,一队补粮草,还有一队藏在关后的密林里,专等咱们攻得猛了,就从侧翼冲出来。”
“藏着没用。”李存孝突然拍案,双刃矛在他掌心转了个圈,矛尖的寒光映着他眼底的锐气,“末将愿带五千人,从正面撕开个口子!上次是没提防他们的热油,这次咱们带铁板铺壕沟,我就不信冲不进去!”
范蠡却摇了摇头,指尖点向图上的第三道壕沟:“他们昨夜换了法子,壕沟里没灌热油,灌了水,水面上飘着草屑——底下十有**埋了尖木。而且城头上多了二十架床弩,箭杆有胳膊粗,铁板未必挡得住。”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探报说,月如婵的千羽弓营移到了城楼左翼,她的箭能射穿三层甲,咱们的先锋官怕是顶不住。”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杨天乐掀帘而入,弓弦上还挂着一支刚回收的哨箭:“元帅,关墙上有动静!张任的弓箭手营换了新箭,箭头是三棱的,淬了乌头——刚才咱们的斥候被射中,箭拔出来,血都是黑的。”他将箭扔在案上,三棱箭头在油灯下泛着幽光,“还有,刘壁的十万援军里,皮卡的枪营调到了吊桥边,他们的枪杆上缠着铁链,像是要用来勾咱们的云梯。”
韩信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关外的秋水:“正面不能再攻了。”他指尖移向关墙右侧的一处缓坡,“那里是伽刚特尔的防区,他用玄铁龙皇棍守着,蛮力大,但步法慢。莫穹顶,你带天渊马和五百亲卫,明日拂晓从缓坡佯攻,把他引出来——记住,只扰不打,拖到辰时就撤。”
莫穹顶握紧天雄乱渊戟,戟杆上的鳞片纹路在灯下流转:“元帅放心!末将的天渊马能踏碎石,定能把那黑铁塔引出来。”
“贾淳、杨天乐。”韩信又道,“你们带弓营到缓坡对面的山岗上,莫穹顶撤的时候,你们用火箭射山岗的枯草——风往关墙方向吹,烟能迷他们的眼。”他转向薛丁山和文鸯,“你们趁机带投石机,把东面的箭楼砸了——那里是箭隐的位置,他的四象箭太碍事,必须先除了他。”
薛丁山的方天画戟在掌中轻叩:“末将明白!投石机昨夜都检修过了,石头备足了,保证砸塌他的箭楼!”
次日拂晓,缓坡上的枯草还凝着霜。莫穹顶的天渊马踏着碎步前行,马蹄铁在石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天雄乱渊戟斜指天空,戟尖的寒芒刺破晨雾。刚走到坡顶,城头上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来者何人?!”
伽刚特尔提着玄铁龙皇棍站在垛口,棍身比寻常人腰还粗,他往下一看,见只有五百人,顿时骂骂咧咧地冲下关墙:“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定把你砸成肉泥!”他的玄铁龙皇棍往地上一拄,震得缓坡的碎石都在跳,朝着莫穹顶直冲过来。
“就是现在!”莫穹顶勒转马头,天渊马人立而起,前蹄踏向伽刚特尔的肩头。伽刚特尔不躲不闪,一棍扫向马腿,莫穹顶却借着马势,天雄乱渊戟顺着棍身滑下,戟尖擦着他的手腕掠过——伽刚特尔吃痛,棍势慢了半分,莫穹顶已带着亲卫退向山岗方向。
“想跑?!”伽刚特尔怒吼着追赶,刚跑出二十步,山岗上突然燃起大火,枯草被风一卷,浓烟滚滚涌向关墙。城头上的守军顿时被烟呛得直咳嗽,张任的弓箭手营刚要放箭,视线已被浓烟挡住,箭都射偏了。
“砸!”薛丁山的吼声在烟幕外响起。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力,巨石呼啸着穿过浓烟,正中城楼左翼的箭楼——箭隐刚要搭箭,箭楼的横梁突然断裂,他踉跄着抓住栏杆,脚下的木板已开始坍塌,四象箭散落一地。
“好机会!”韩信在中军高台看到烟起,立刻挥旗。夏育碧、柏显忠的枪营推着云梯,朝着关墙正面冲去。蒋雄叶的戬营紧随其后,戬刃劈开拦路的滚木,沙图斑的矛营则组成方阵,护住两侧,不让城头的箭射穿阵型。
城头上的卫青见状,立刻敲锣:“换火油!床弩瞄准云梯!”城垛后立刻探出数十个陶罐,火油顺着城墙流下,夏育碧刚要让士兵搭云梯,城头已扔下火把——火油瞬间燃起,沿着城墙烧出一道火墙,冲在最前的士兵被燎到衣甲,连忙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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