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郡帅帐内,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吴起解下染血的披风掷在案上,露出内衬里几道深可见骨的裂口——那是岳飞银枪留下的痕迹。张良跪坐在蒲团上,手指反复摩挲着竹简,沙沙声响与李秘整理战报的窸窣声交织。
“葫芦谷一战虽胜,却未伤其根本。”吴起突然开口,声如淬了冰的刀刃,“岳飞麾下尚有二十万余众,背嵬军残部仍握于后土皇神之手。”他踱步至沙盘前,沾着泥浆的指尖重重按在代表上郡的木块,“刘伯温老谋深算,经此一役定会看穿佯退之计。”
李秘捧着沾满血渍的伤亡簿上前:“我军折损三万两千人,张显着部在断后时遭岳云突袭,阵亡两千七百...”话音戛然而止——吴起猛然挥臂扫落沙盘上的标记,陶土块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魏武卒虽悍不畏死,但连续作战已显疲态。”张良将竹简卷成轴,指向地图西北角,“西河郡粮草仅够支撑半月,而杨滔军扼守上郡要道,截断了我军与长安的补给线。”他忽然起身,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帐幕上,如同一柄倒悬的剑,“元帅,我们需要一场速胜。”
吴起的目光突然锐利如鹰,转向李秘:“前日被俘的杨滔军士卒,可问出有用消息?”
“回禀元帅!”李秘展开密报,“据供,岳飞已命孟珙加固城防,在上郡外围埋设拒马鹿角,又将护城河拓宽三丈。但...”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有个奇特之处——城中每日都会派出小股骑兵,携带空粮车往西北方向而去。”
张良的瞳孔骤然收缩,抓起案上的炭笔在地图上圈画:“西北三十里是黑风岭,山高林密难通大车,若只是佯动,何须日日往返?”他忽然扯下地图一角,迅速画出几条路线,“除非...他们在转移真正的粮草!”
吴起盯着地图上蜿蜒的线条,手按剑柄缓缓起身:“刘伯温这是要引我们分兵。李秘,即刻派出十队斥候,着重探查黑风岭东侧的隐秘山道。”他转头望向张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告诉张苞、张美兄弟,准备一场‘截粮’好戏。但记住——”他的声音陡然森冷,“真正的杀招,要藏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帐外忽起一阵狂风,将案上未干的血渍吹得四处飞溅。吴起望着摇曳的烛火,想起岳飞银枪刺破他披风时那股凌厉的气势,
上郡城楼的铜铃在夜风中叮当作响,岳飞擦拭着银枪的动作突然停滞——枪尖映出窗外晃动的火把,将夜色割裂成细碎的血芒。帐外脚步声渐近,孟珙掀开帐帘,身后跟着浑身裹着寒气的刘伯温与范泽,三人衣摆还挂着未化的雪粒。
“元帅,吴起果然上钩了。”刘伯温将沾着雪水的密报拍在案上,“张苞、张美已率五千骑兵往黑风岭东侧山道而去,看样子是要截击‘运粮队’。”
岳飞的目光扫过地图上黑风岭的标记,银枪“当啷”一声戳进沙盘:“但他不会将主力尽数调离。传令下去,后土皇神率背嵬军九千人即刻出城,绕道突袭西河郡;岳云、杨再兴领三万骑兵,明日寅时在葫芦谷北口设伏;其余诸将随我坐镇中军,随时支援。”
寅时三刻,葫芦谷北口的积雪被马蹄踏成泥浆。岳云的双锤裹着麻布,杨再兴的长枪缠满藤蔓,三万骑兵屏息伏在两侧山坡。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张显着、吕智率领的两万步兵正押解着“缴获的粮草”缓缓进入谷口。
“放!”岳云暴喝一声,两侧山坡顿时箭如雨下。张显着举枪格挡,利箭却穿透他的盾牌,擦着耳畔钉入身后树干。吕智挥动长枪横扫,将飞来的箭矢纷纷打落,高声喊道:“后撤!是埋伏!”
杨再兴早已拍马而下,长枪直取吕智咽喉。吕智侧身避开,枪杆横扫杨再兴面门。两人枪来枪往,火星四溅。岳云挥舞双锤加入战团,张显着挺枪迎上,四柄兵器绞作一团,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与此同时,西河郡城外,后土皇神的背嵬军如鬼魅般逼近。月光下,三股钢叉泛着幽蓝的冷光,九千人的部队竟未发出一丝声响。当城头的梆子声第三次响起时,背嵬军突然发动冲锋,云梯如雨后春笋般架上城墙。
守城的魏武卒反应极快,立刻用长戈下压云梯,滚烫的金汁从城垛泼下。后土皇神大喝一声,叉尖勾住城垛,猛地一拉,整个人跃上城墙。两名魏武卒举戈刺来,他侧身避开,三股钢叉横扫,瞬间将两人扫落城头。
混战中,王阳挥舞长刀杀到:“叛贼休得猖狂!”刀锋带着凛冽的破空声斩向后土皇神。后土皇神举叉格挡,火星四溅。两人你来我往,激战二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此时,岳飞亲率的中军已抵达葫芦谷战场。他银枪一挥,身后的骑兵如潮水般涌入谷中。张显着、吕智的部队顿时陷入重围,伤亡惨重。关树铭骑着闪电追风马,挥舞青龙啸月刀杀来,正遇上张辽的大刀。两人刀光闪烁,打得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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