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议事厅内,潮湿的青砖渗着雨后的寒意,刘秀的玄色龙袍下摆还沾着泥渍。他攥着案上染血的兵符,听着檐角滴落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单调的声响。四位军师与孙武围坐长案,羊皮地图上,红色标记的敌军营寨如毒疮般蔓延至宛城四周。
诸君,刘秀打破死寂,声音沙哑如砂纸,李牧虽因暴雨暂退,但明日定卷土重来。宛城粮草只够支撑七日,该当如何?
司马懿抚着银须,目光扫过地图上蜿蜒的汉水:主公,李牧分兵围困四门,意在耗尽我军锐气。若此时强行突围,必遭截杀。他指尖重重按在荆州方向,然死守亦非良策,粮草断绝之日,便是城破之时。
末将附议。孙武突然起身,甲胄碰撞声清脆,宛城虽险,却无地利。敌军三十二万压境,我军十六万困守孤城,此乃兵家大忌。他抽出腰间匕首,在地图上划出弧线,若退守荆州,以汉水为屏障,进可攻退可守,方有喘息之机。
话音未落,邓禹猛地拍案而起:不可!弃守宛城等于自断臂膀!他抓起案上竹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此地乃中原门户,一旦失守,敌军铁骑三日可抵荆州!主公若退,士气必泄,民心必散!
邓军师此言差矣!周不疑突然出列,青色长衫沾满硝烟,宛城孤立无援,敌军截断粮道,援军又被王诩、范蠡所阻。他抓起一把砂砾撒在地图上,此刻死守,不过是让十六万将士白白送死!
周公旦一直闭目沉思,此刻缓缓睁眼,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周参军所言有理,但贸然撤退亦有风险。李牧老谋深算,若发现我军动向,定会衔尾追杀。他展开一卷帛书,当务之急,是如何让大军安全撤离。
刘秀沉默良久,忽然起身走向窗边。雨幕渐歇,远处敌军营寨的灯火星星点点,如野兽的眼睛。我意已决,他转身时眼神坚定,退守荆州。他握紧拳头,但不能让李牧轻易得逞!
陛下是说......司马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虚张声势,声东击西。刘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孙武将军,你领三万精兵佯装从东门突围,吸引敌军主力;邓禹、周公旦留守城中,虚设旌旗,制造死守假象。他转向周不疑,你与司马懿即刻出城,联络周边郡县,让他们在通往荆州的路上设伏,阻击追兵。
末将遵命!众将齐声领命。
夜幕深沉,宛城东门突然火光冲天,杀声震破夜空。孙武率军高举刘秀的龙旗,朝着敌军营寨猛冲。城墙上,邓禹命人擂响战鼓,梆子声此起彼伏,仿佛十万大军严阵以待。而在西门,刘秀亲率主力悄然出城,马蹄裹布,火把尽灭,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当李牧听闻东门异动,率大军赶到时,只看到满地狼藉的营寨和断箭残戈。他望着空荡荡的城墙,猛然醒悟:不好!中计了!
传令下去,全军追击!他翻身上马,凤翅鎏金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刘秀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然而,当追兵行至通往荆州的山道时,四周突然响起凄厉的号角声。埋伏已久的周不疑部从两侧山头抛下巨石,滚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黑暗中,喊杀声四起,李牧的大军顿时陷入混乱。
刘秀站在汉水之畔,望着对岸连绵的荆州城墙,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李牧不会善罢甘休,
山道间哀嚎声未歇,李牧挥起鎏金镗劈开挡路滚木,溅起的木屑混着血水糊满脸庞。他勒住狂躁的战马,望着前方黑黢黢的隘口,忽然冷笑:“刘秀果然留了后手。传令下去,弓箭手结阵仰射,投石车轰击两侧山崖!”
夜色里,秦军的弩箭如蝗群腾空,在峭壁间迸出火星。藏在荆棘丛中的周不疑瞳孔骤缩,急令:“后撤三里,诱敌深入!”话音未落,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擦着头顶掠过,将身后三名士兵砸成肉泥。
与此同时,刘秀的主力已抵达汉水北岸。望着滔滔江水,他忽然勒马回望:“命人在渡口凿沉十艘战船,留下断后的假象。”说罢取出虎符,“黄忠、黄涛听令,你二人率五千精锐埋伏南岸,若敌军强渡,便以火船阻截。”
黎明破晓时,李牧踏着满地残肢登上山头。看着谷中散落的秦军旗帜,他捡起半块带血的令牌——正是刘秀亲卫军的虎纹徽记。“好个金蝉脱壳。”鎏金镗狠狠插入青石,“宇文成都、应龙听令!你二人各领两万骑兵,沿汉水东西两岸追击;乌列尔率三万步卒殿后,押运攻城器械。”
正午时分,宇文成都的骑兵率先抵达汉水北岸。望着江面上漂浮的断桅,他俯身抓起浑浊的江水:“报!渡口战船尽毁,刘秀定是乘船南逃!”话音未落,对岸突然响起梆子声,千余艘蒙着油布的战船破水而出,船头的兽首嘴里喷出丈高火焰。
“不好!是火船!”宇文成都急令后撤,却见江心暗流涌动,数十艘小型艨艟如鬼魅般穿梭,船上士兵甩出铁链缠住秦军战马。黄忠站在主舰上,弓弦拉成满月,雕翎箭破空直射宇文成都面门。鎏金镗仓促格挡间,火星四溅,宇文成都虎口震裂,坐骑被流矢射中前蹄,轰然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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