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裹着沙砾掠过雉城城墙,刘秀麾下十六万将士正在城头加固防御工事。夯土墙上布满箭痕,新制的滚木礌石堆成小山,汉军士兵们搬运着麻石,粗重的喘息声与工具碰撞声交织成紧张的前奏。孙武元帅手持竹制城防图,与司马懿等军师围聚在城楼内侧,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斑驳墙面上,随夜风摇曳不定。
李牧此番增调了霹雳车,三十里内的山林已被砍伐殆尽。司马懿展开斥候绘制的舆图,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营寨标记,三十二万大军呈半月形扎营,王诩、范蠡负责粮草辎重,于谦亲督攻城器械,显然是要打持久战。
周不疑盯着沙盘上的小旗,突然抓起一把细沙撒向雉城方向:但他们忽略了城西的烂泥滩。若趁夜突袭,或许能撕开缺口。话音未落,城外忽然响起沉闷的号角声,如滚雷般由远及近,惊得城头梆子骤然敲响。
此时的李牧大营内,牛皮帐幕被狂风撕扯得猎猎作响。三十六架霹雳车已调试完毕,粗壮的木臂裹着浸油麻绳,蓄势待发。传我将令,第一轮投石覆盖北城墙。李牧将青铜令箭重重拍在案上,目光扫过帐中将领,宇文成都、薛刚领三万死士佯攻南门,吸引守军;潘凰率轻骑绕至城东,截断汉军退路。
随着令旗挥动,第一波石弹划破夜空。雉城北门瞬间陷入火海,城墙砖石崩裂飞溅,守军被气浪掀翻在地。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映着火光,如同一轮移动的烈日,他纵马踏过燃烧的拒马桩,镗尖挑飞三名汉军盾牌手。薛刚与金刚的双锤配合默契,每一次砸落都震得地面龟裂,将试图合围的汉军阵型砸得七零八落。
放床弩!城楼上的黄忠嘶吼着,十二架床弩同时发出轰鸣。粗如儿臂的弩箭破空而至,宇文成都大喝一声,鎏金镗舞成金色光盾,将三支弩箭磕向半空。但密集的箭雨仍让身后的士兵成片倒下,惨叫声混着血腥气弥漫在硝烟中。
城西方向,潘凰的凤凰踏雪驹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刨起的火星照亮远处的陷阱。有诈!她猛勒缰绳,玄阴凤鸣斧劈向地面,暗藏的竹签阵被劈开一道缺口。汉军伏兵从芦苇荡中跃出,黄涛的龙虎黄金弓连珠发射,利箭擦着潘凰耳畔飞过,射落她一缕青丝。
雉城北门,李牧亲自擂响战鼓。应龙、管毅、公孙羽、姜松组成的四枪阵如游龙般突入缺口,八宝玲珑枪与麒麟枪寒光交织,所到之处汉军的长枪纷纷折断。贾演的麒麟枪挑飞汉军偏将,枪缨上的红穗瞬间被鲜血浸透。
守住瓮城!孙武挥舞令旗,高宠的虎头枪与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轰然相撞,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两人战马倒退三步。黄眉挥动狼牙棒横扫,金钵抛出砸倒一片敌军,却被乌列尔的骨龙骸骨锤硬生生击碎。城墙上下,兵器相撞声、惨叫声、战鼓声混成一片,火把将夜色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子夜时分,雉城东门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刘秀在黄浩然的护卫下登上城楼,只见城外杀声震天,汉军的火把在敌军攻势下渐次熄灭。启禀主公,西门防线即将崩溃!探马浑身浴血,敌军的霹雳车已轰塌两段城墙!
孙武望着如潮水般涌入的敌军,突然抓住刘秀的衣袖:请主公速速撤离!他转身对邓禹下令:启动地道!让铫期、魏雷霆断后!刘秀咬牙摘下佩剑,狠狠插在城墙垛口:传令三军,交替掩护,务必保住主力!
混乱中,黄忠的大刀连斩五名敌军,却见薛刚的双锤迎面砸来。老将侧身闪避,刀锋削向对方马腿,薛刚借力腾空,锤影如乌云压顶。两人缠斗间,黄涛的箭矢突然从斜刺里射来,宇文成都挥镗格挡,火花四溅中,汉军的撤退号角终于响起。
晨光初现时,雉城城头已换上杨滔军的玄色战旗。李牧踏着满地残骸登上城楼,望着远处烟尘中远去的汉军,低声对谢安道:刘秀虽败,但高宠、黄忠未折,穰郡定有更恶战等着我们。城下,士兵们开始清理尸体,血水顺着青石砖的缝隙蜿蜒流淌,最终汇入护城河,将整片河水染成猩红。
穰郡衙署内,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刘秀指节叩击着斑驳的檀木主位,目光扫过堂下众人:自棘阳、雉城连失,我军已退无可退。南阳若失,根基尽毁。他的袍角垂落在青砖上,沾着未及洗净的血渍,如同凝固的败局。
孙武抚着染血的帅印,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自雉城突围时他为掩护刘秀,被流矢贯穿肩胛,此刻伤口渗出的血已洇透层层纱布:敌军势大,强攻难敌。但穰郡城墙高厚,护城河宽达十丈,或可据险死守。
死守?司马懿猛地抬头,他的面容在烛火下泛着青灰,三十二万敌军携霹雳车、云梯而来,三日便可填平护城河。若困守孤城,不过是第二个雉城!他展开羊皮舆图,指尖重重戳在宛城位置,宛城背靠丹江,进可攻退可守,且粮草储备充足,足以支撑半年!
周公旦却将竹简重重拍在案上:宛城虽险,然弃穰郡则南阳门户洞开!当效仿田单火牛阵,以奇兵破敌!他的白发随动作散开,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末将愿领三千死士,夜袭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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