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郡衙内,牛油烛火将姜子牙的影子投在斑驳砖墙上,忽明忽暗。石达开擦拭着染血的玄铁剑,剑身上蜿蜒的血痕在火光下宛如活物。庄周倚着立柱,宽大的衣袖垂落如瀑,杜如晦摊开缴获的明军布防图,指腹反复摩挲着标注战船停泊处的朱砂印记。
明军水师占据江面优势,若强渡必损折惨重。杜如晦掷下狼毫笔,墨迹在图纸上晕开,徐达此人善用奇袭,前日夜战故意示弱,恐怕早有后招。
鸿钧老祖抚须而笑,声音似从远处飘来:观其退军时阵型严整,粮草辎重未失,定是在等朱元璋亲率的后续援军。
卫庄掀开布帘踏入,黑袍下摆还沾着咸腥的海水:据眼线回报,明军在下游秘密打造火船,三日内可成。他将一枚刻着朱雀纹的铜令拍在案上,正是明军水师的调令信物。
姜子牙忽然起身,打神鞭重重磕在青砖上:以水制水!命后羿率三千弩手埋伏南岸,专射桅杆;石敢当带五千死士凿沉礁石区船只,堵住明军退路。他苍老的手指划过地图上蜿蜒的河道,石达开,你率骑兵绕道百里,突袭明军粮草大营,引蛇出洞。
与此同时,明军大营内灯火通明。徐达盯着沙盘上堆砌的陶俑,郭子仪往沙盘倾倒的细沙正模拟着涨潮路线。姚广孝将浸透桐油的麻布浸入木盆,火焰顿时窜起三尺高:贵霜军擅陆战,我军当以火攻破之。
但南海风向多变,火船若失控......周瑜皱眉打断,指尖叩击着案几,需有人率死士驾船,确保火势直扑敌营。
黄石公捡起一枚贝壳置于沙盘中央:贵霜军必防火攻,定会提前占据上风位。我军可假意从正面进攻,实则派精锐从西侧浅滩登陆,直捣中军。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在沙盘上划出弧线,钟旭,你率五千藤甲兵断后,抵御敌军骑兵。
郦食其突然轻笑:诸位可知贵霜军邪冥军的弱点?他展开一卷残破的布帛,这些黑衣死士夜间视物依赖涂有荧光粉的刀刃,只要......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斥候浑身浴血闯入:报!贵霜军骑兵绕道袭击粮草营!
徐达猛地扯下披风:正中下怀!传令全军,按原计划行动!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明军三百艘战船升起白帆,船头绑着浸透油脂的柴草。贵霜军南岸的弩手早已张弓搭箭,却见明军船队突然转向,借着退潮之势直冲下游。后羿瞳孔骤缩——那些本该装满燃油的火船,此刻船舱竟探出密密麻麻的长矛!
中计了!姜子牙的怒吼被战鼓声淹没。明军真正的火船从东侧芦苇荡驶出,二十艘楼船通体裹着浸油麻布,在火箭齐射下化作二十条火龙。与此同时,澹台誉率领的精锐步兵从浅滩登陆,长枪如林直插贵霜军左翼。
石达开的骑兵在回援途中遭遇钟旭的藤甲兵,墨角癞麒麟撞上涂满桐油的藤盾,顿时人立而起。宇文成基挥锤砸向藤甲,却见藤甲裂开的缝隙中突然伸出钩索,将他死死缠住。明军士卒齐声呐喊,无数钩镰枪从盾牌后探出,专割马腿。
主战场上火光冲天,诸葛昆龙舞动禹王槊试图拦截火船,却被朱惊魂的长枪缠住。夏禹与东王公双枪迎击黄飞虎,枪缨翻飞间,黄飞虎突然弃枪抽出暗藏的短刃,划破东王公咽喉。海水被鲜血染成猩红,浮尸随着退潮的浪涌撞击着礁石。
卫庄的情报组织在混乱中混入明军战船,却发现舱内空无一人。旱魃的长刀突然劈来,卫庄旋身避开,却见明军士卒从甲板夹层涌出,长槊如林将他逼至船舷。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双方终于鸣金收兵。南海郡城墙下堆积的尸体几乎填平了护城河,破碎的船板与折断的兵器随着潮水起起伏伏。姜子牙望着焦黑的营寨,将染血的令旗重重插在沙地上;徐达擦拭着染血的佩剑,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朱元璋亲率的援军旌旗已隐约可见。
残阳如血,将南海郡的硝烟染成赤红色。贵霜军大营内,姜子牙凝视着被火燎过的军旗,突然抓起案上的沙盘模型狠狠摔在地上:徐达此子,果然留有后手!碎石飞溅间,石达开默默捡起半块陶俑——那是代表明军粮草营的标记。
斥候撞开帐门,明军主力正沿着海岸线集结,朱元璋的帅旗已出现在十里外!
杜如晦展开新绘制的地形图,指节重重叩在标注着鹰嘴崖的位置:明军若在此处架设投石机,我军战船将无出海口。他话音未落,卫庄的黑袍已掠入帐中,袖中甩出浸透海水的密信:朱元璋抽调了江南八州的工匠,正在赶制可旋转的重型弩车。
姜子牙的打神鞭在空中划出凛冽弧光:传令全军,连夜在滩头布设拒马桩!后羿率弩手驻守鹰嘴崖,石敢当带民夫用沉船堵住航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一顿,目光扫过庄周:先生可有良策?
庄周抚掌而笑,宽大的衣袖扫过沙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拾起木炭在沙上画出三道弧线,命宇文成基佯装进攻明军左翼,实则在红树林中埋伏三千死士。待明军水师追击,便点燃沿岸芦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