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指尖叩击案几,望着堂下满地狼藉的兵器划痕,烛火在他眸中跳跃如将熄的战火。周公旦摇扇上前时,衣角扫过薛盛搁在柱脚的方天戟,溅起几点干涸的血珠。
主公,江东军虽退,但徐达必卷土重来。周公旦折扇展开,露出荆襄舆图,荆州刘秀坐拥长江天险,麾下岑彭、冯异皆是能征惯战之将。若能以唇亡齿寒之理说动他...
话音未落,苏烈的玄铁长枪重重顿地,震得青砖缝隙渗出暗红水渍:刘秀素来坐山观虎斗,岂会轻易出兵?他铠甲未卸,肩甲处还嵌着半截断箭,不如整军备武,凭武陵关之险死守,待敌军师老兵疲再...
守到城破人亡?蚩尤忽然冷笑,蚩尤刀在烛火下泛着冷芒,刀背残留的血痂簌簌掉落,徐达此次伤了黄天祥,下次怕是要倾巢而出。与其困守孤城,不如主动结盟。他独眼扫过众人,听说刘秀帐下吴汉最善奇袭,若能合兵截断江东粮道...
且慢。赛迦的画戟横在案前,戟刃映出姬发凝重的神色,结盟需有诚意。主公可愿将武陵三县赋税暂交刘秀调度?他目光如鹰隼般掠过召公奭,否则空言危局,如何取信于人?
堂内空气骤然凝滞。召公奭的令旗突然抖落几片金箔,他沉吟道:赋税之事可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派能言善辩之士出使荆州。他的目光扫过雷震子,雷将军与刘秀麾下邓禹曾有旧交,不如...
不可!奥特之王皮卡突然抢步而出,枪尖挑起飘落的舆图,邓禹此人刚愎自用,雷将军去必被轻视。某愿带十名死士,扮作商旅潜入荆州,先摸清刘秀虚实再...
够了!姬发猛地起身,腰间玉佩撞在案角发出脆响。众人霎时噤声,唯闻窗外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屋檐。他望向烛火中摇曳的舆图,荆州与江东的边界线像一道随时会撕裂的伤口,明日卯时,备三车黄金、五车粮草。他的声音低沉如擂鼓,周公旦、苏烈随本王亲赴荆州。
堂外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栖在檐角的乌鸦。姬发望着漆黑的夜空,想起白天城墙上苏烈染血的玄铁长枪,忽然攥紧了腰间剑柄——这场盟约,或许比武陵关的血战更凶险万分。
襄阳城雕梁画栋间,刘秀摩挲着案上青铜虎符,听着堂外马蹄声由远及近。司马懿抚须冷笑:“姬发来势汹汹,怕是要以唇亡齿寒之论迫我出兵。”蒯越展开密报,指尖点在武陵关标记处:“徐达大营距武陵仅八十里,若主公坐视,江东铁骑半月内便可踏平荆襄门户。”
话音未落,士兵掀帘而入:“报!姬发携周公旦求见!”刘秀微微抬眼,见两人身披尘霜却腰杆笔直,周公旦怀中锦盒流光隐约——正是武陵三县的赋税文书。
“刘公可知,徐达帐下已集结二十万大军?”周公旦掷出密探绘制的布防图,竹简在青砖上撞出脆响,“闻仲的墨麒麟骑兵专攻两翼,朱八戒的钉耙军擅破盾阵,若武陵失守,襄阳城外便是江东的长枪林!”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肋下箭伤:“此箭来自常遇春的红枪,武陵将士用命,不过是为荆襄争十日备战之机!”
刘秀的指节捏得发白。邓禹跨前半步正要反驳,蒯良突然抽出佩剑削断烛芯:“战则两存,守则俱亡!请主公即刻点兵!”
与此同时,武陵城外八十里的江东大营内,篝火将天空染成血色。徐达用刀尖挑起武陵城防图,姚广孝的羽扇轻轻点在地图缺口:“闻仲将军可率墨麒麟军佯攻西门,吸引苏烈主力。待城头守军疲惫,朱八戒与常遇春父子从北门突袭,定能撕开缺口。”
“末将愿为先锋!”朱八戒将九齿钉耙重重砸在地上,震得酒碗里的酒水泼出。他的钉耙齿间还挂着前日战斗的碎肉,“上次没宰了蚩尤那厮,这次定要开了他的瓢!”
子夜,号角声撕裂夜幕。闻仲的墨麒麟踏碎露水,铁蹄扬起的尘雾遮蔽星光。城头梆子声骤响时,苏烈的玄铁长枪已抵住箭楼边缘:“放滚木!”然而江东军早有准备,陆文龙双枪翻飞,挑落半空的礌石,身后盾牌手组成移动城墙,步步逼近。
北门方向突然传来巨响。朱八戒抡起钉耙,将拒马砸成齑粉,常遇春的红枪如毒蛇出洞,挑翻三名守城兵卒。赛迦的画戟从城头劈下,却被常糖的阴阳乾坤镗架住,两股巨力相撞,震得观战的士兵耳鸣目眩。
“杀!”徐达挥动令旗,黄飞虎的五彩神牛踏碎吊桥,黄天祥的长枪紧随其后。武陵城内,薛盛的方天戟横扫,将冲进城的江东兵扫得倒飞出去,却见玄天邪帝舞着镔铁棍撞破民居,砖石纷飞中,两军短兵相接,刀锋与枪杆相撞的火星照亮每张狰狞的面孔。
襄阳城的火把同时亮起。刘秀的玄甲军如黑色潮水涌出城门,孙武手中令旗挥动,岑彭、冯异分率骑兵从两翼包抄。当姬发望见远处刘秀的帅旗时,突然拔出佩剑:“擂鼓!随本王杀出城去!”
晨雾初散时,武陵关内外已成血海。苏烈的长枪刺穿姚广孝肩头,却被闻仲的双鞭缠住枪杆;朱八戒与蚩尤在血泊中缠斗,两人兵器相撞的轰鸣惊起无数寒鸦。徐达望着襄阳方向杀来的援军,终于咬牙下令:“鸣金!”残阳将撤退的江东军身影拉长,与武陵城头新换的刘秀军旗在风中交织成血色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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