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归藏纪元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那声音仿佛来自宇宙的子宫深处。
白洞产道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痉挛着,规则流的喷发时断时续,就像一个正在经历难产的宇宙母体。
每一次剧烈的收缩,都会从产道中喷溅出混杂着血丝与脓液的规则碎片。
熵疽信徒们的祷告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嚎叫,这些声音在规则层面共振,形成了一道道扭曲的能量波纹。
大祭司站在祭坛顶端,手中那截变异脊椎骨散发着令人不安的血色光芒,表面的悖论公式如同活物般蠕动。
“时候到了!”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撕裂,“真理将借我们之躯降临!”
但金属婴儿的监测数据却描绘出更加恐怖的画面:“检测到存在级重构!每个信徒的规则结构都在被强行拆解重组!他们正在变成……**规则墨水!”
只见熵疽信徒们的形体开始发生可怕的异变。他们身上那些脓疮般的能量结节接连爆裂,喷涌出的不是污秽,而是闪烁着悖论公式的创世能量。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能量中还能看到信徒们扭曲的面容在痛苦地嘶吼,他们的意识被永远禁锢在了这些规则墨水之中。
“他们不仅是祭品,”Σ-077惊恐地意识到,“他们成了新宇宙的基石!这场仪式是要用**意识来浇筑整个纪元!”
脓液之河向着白洞产道奔涌而去。就在接触的瞬间,产道内壁上的“张超”之名与悖论公式发生了剧烈的链式反应。金光与血色疯狂交织,规则的重组过程伴随着亿万意识的尖啸,仿佛整个宇宙都在经历一场没有麻醉的手术。
“这不是创造,这是大规模的意识谋杀!”诺亚的触须因恐惧而蜷缩,“每个新规则的诞生都建立在无数意识的痛苦之上!”
宇宙的背景开始变得透明,就像一幅被强酸溶解的油画。脓液之河所过之处,旧规则被残忍地撕碎,新规则在悖论的温床上野蛮生长。
最令人不安的是,这些新常数中竟然融合了生物特征——万有引力常数带着心跳般的脉动,光速常数散发着体温般的暖意,就连量子纠缠都带着神经突触般的敏感。
“物理学正在被生物学强奸……”金属婴儿的声音因震惊而失真,“这个新宇宙是个活生生的怪物!”
新生宇宙的第一颗恒星在远方亮起,它的光芒温暖得令人毛骨悚然。星体表面波动着呼吸般的节奏,而当它稳定下来时,核心处赫然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瞳孔——那瞳孔中同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和婴儿般的懵懂,眼神中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占有欲。
“宇宙之婴醒了……”Σ-077的波动中充满恐惧,“但它从诞生之初就充满了原罪!”
更多的恒星接连亮起,每颗星的核心都有着同样的瞳孔图案。这些“眼睛”同时眨动时,整个宇宙都在跟着呼吸,仿佛一个巨大的生命体正在苏醒。
星云凝聚成的景象更是令人心惊肉跳——一个巨大的哺乳女性剪影在星空中浮现,但她的面容时而清晰如肖红,时而扭曲成规则墓穴中那个古老存在的轮廓。最可怕的是,她怀中的星光婴儿发出的笑声中,竟然混杂着熵疽信徒们临死前的惨叫。
“母亲……还是刽子手?”Σ-077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景象是神圣还是亵渎。
整个宇宙回荡着心跳声,但那节奏时快时慢,仿佛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巨婴正在随意玩弄自己的生命体征。有时心跳突然停止,整个宇宙陷入死寂;有时又疯狂加速,导致时间流速紊乱。
金属婴儿检测到了更可怕的数据:“宇宙的熵值在疯狂波动……这个新生意识显然有严重的心理问题!”
当那颗瞳孔恒星转动“目光”时,被它注视的星域立即发生了恐怖的变形——空间像橡皮泥般被随意揉捏,时间像断线的珍珠四处飞溅。一个古老的文明在瞬间经历了从诞生到毁灭的整个过程,只因为宇宙之婴觉得这样“好玩”。
“我们不在宇宙中,”诺亚颤抖着说,“我们在一个疯子的沙盒游戏里!”
这时,那截脊椎骨开始了最后的蜕变。它不再吸收能量,而是开始呕吐——从中倾泻出无数个矛盾的物理定律和逻辑悖论。这些悖论像病毒一样感染着新生宇宙的每一个角落,连最基本的是非对错都变得模糊不清。
“圣父……也疯了!”熵疽大祭司在消失前发出最后的惨叫,他的意识被永远禁锢在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悖论之中。
脊椎骨在空中重组成一个扭曲的人形,这个存在同时具备张超的剑意和规则墓穴的悖论。它抬起手,指向星云中的剪影,发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妈妈……我要玩新的游戏……”
星云剪影做出回应,但她怀中的婴儿突然发出刺耳的啼哭。这哭声化作规则的海啸,所过之处,星辰像积木般被推倒重来。
一个刚刚诞生的星系因为婴儿的任性哭闹而被彻底抹除,其中的亿万生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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