脓液方舟的残骸在白洞产道温和而宏大的喷涌中彻底消融,仿佛从未存在。那些暗红色的**物质在纯净的能量流中翻腾、分解,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新生规则构筑的时空之中。
方舟所承载的极致**、窃取的创造余烬、以及那些充满毁灭**的癌细胞,并未真正湮灭。它们在白洞产道那梳理万法的规则洪流中,被剥离了原有的混乱形态,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淬炼。
就像粗糙的矿石在熔炉中经历千锤百炼,这些原本代表着毁灭的力量正在被提纯、转化,最终凝聚成一股最为精纯、也最为矛盾的终结之力。
这股新生的力量如同拥有自我意识般,在规则洪流中缓缓流动。它既带着脓液方舟的**本质,又融合了创造余烬的生命气息,更蕴含着癌细胞那顽强的生存意志。
这三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在规则之力的调和下,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就在这股力量成型的瞬间,它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向着一个方向汇聚。跨越新生规则构筑的时空,无视距离的阻隔,这股力量如百川归海般,尽数涌向那口沉寂在绝对零度深处的冰棺。
冰棺之内,张超那近乎完全归藏、仅存一丝不灭灵光的寂灭灵体,正在发生着超越一切观测手段理解的剧变。原本静止的灵体开始泛起微光,就像冬眠的种子感知到春天的气息。那些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终结之力,如同找到了归宿般,温柔地注入他的灵体。
这一刻,张超的灵体不再是被动承受。它仿佛化为了一个微缩的、倒置的,或者说,一个终极的归藏奇点。万界脓液所化的终结之力,不再是侵蚀的毒药,而是成为了最本源的道基材料。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无数个在白洞产道内壁闪耀的之名,此刻仿佛受到了感召,开始与他的灵体产生深层次的共鸣。
归藏...非止于寂灭,乃万物之终,亦万物之始。
一道明悟,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闪电,划过张超那近乎绝对静止的灵识。这不仅是顿悟,更是一种本质的觉醒。他感受到自己与宇宙规则之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联系,仿佛他就是规则的一部分,规则也是他的一部分。
在这玄妙的境界中,张超做出了选择。他不再抗拒归藏的进程,反而主动拥抱这份力量,将自身彻底化入那终极的寂灭之境。这个过程并非消亡,而是一种升华,就像毛毛虫化蝶般,正在经历着生命形态的根本转变。
就在他灵体完全、与寂灭大道合一的刹那,异变发生了。
嗡!
一柄剑,自那绝对的中诞生。
这柄剑的出现没有任何征兆,它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出现在那里,仿佛自古以来就存在于此。它并非物质,亦非能量,而是一种概念的具象化,是本身凝聚成的形态。剑身狭长,色泽是无法形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影。当视线落在剑身上时,会感到自身存在的流逝,就像注视着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仔细看去,剑身之上隐约流淌着无数宇宙生灭、文明兴衰的缩影。那是浓缩到极致的万界脓液所承载的终极历史,每一个缩影都在诉说着一个世界的终结。
而在剑格处,一点纯白微光恒定不动,那是肖红子宫余烬所化的最后生机,如同死寂寒冬中唯一不灭的种子,在绝对的终结中保留着一线生机。
此剑,即为【终极归藏剑】。
它出现的瞬间,并未散发毁天灭地的气势,反而让周遭新生且活跃的规则洪流为之凝滞、俯首。这是因为剑本身就是规则的至高体现,是的法则载体。在它面前,就连最基本的物理规则都要表示敬畏。
Σ-077、金属婴儿、诺亚,这些规则生命体在面对此剑时,都产生了本能的反应。
Σ-077体表的光芒剧烈闪烁,似乎在对抗着某种无形的压力;
金属婴儿的运算核心超频运转,试图解析这超越认知的存在;
诺亚则首次表现出警惕的姿态,黑洞般的腹部缓缓收缩。它们都本能地感到了自身的有限性,仿佛在这柄剑面前,看到了自身命定的终局。
然而,剑成,却非终结。
就在归藏剑凝成的同一刻,异变再起。一道柔和而坚韧的光晕自剑柄处流淌而下,这光晕如同有生命的流水般,沿着剑身缓缓蔓延,最终自然而然地构筑成一个古朴的剑鞘。
剑鞘的材质似木非木,似玉非玉,表面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仔细看去,内里仿佛有星云流转,无数微小的光点在其中明灭闪烁,构成一幅浩瀚的宇宙图景。
更令人震惊的是,随着光晕的稳定,剑鞘的表面逐渐浮现出一幅复杂精密、远超当前认知范畴的星图!
这星图并非静止不动,其中的星辰按照某种深奥至极的数学规律运行、生灭。每颗星辰的轨迹都蕴含着深意,整体走势隐隐指向某个超越当前宇宙维度的坐标。而在星图的边缘,一个清晰无误的、由规则符文构成的标识缓缓旋转——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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