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比弗利山庄的餐厅里,安娜·克莱因独自坐在窗边。
香槟色丝质长裙在灯光下流淌着细腻光泽,珍珠项链在她纤细的颈间泛着柔光。
每个细节都透着她小心翼翼的期待。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眼底掠过一丝藏不住的欣喜。
"安娜,好久不见。"
张华的问候礼貌得体,在对座落座时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好久不见!”
安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感受不到男人的热情。
张华掏出文件包里的小说稿,声音低沉而清晰:
“我从未忘记你过去的帮助,还有克莱因出版社的知遇之恩。”
安娜接过那份厚厚的手稿,却完全没有翻阅的心情。
“为什么?”
她终于问出了盘旋在心头数月的问题,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你来美利坚,不愿意联系我?”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张华,像是在审视一个难解的谜题:
“在戛纳的海边,我们明明......”
“那是个错误。”
张华平静地打断她,目光坦诚得近乎残忍,“我们过去的交集,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我给不了你任何的承诺,我们不能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将安娜心中残存的,哪怕是“给他当情人”的卑微幻想也彻底浇灭、击碎了。
她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但她强撑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充满了失落和难堪。
一顿食不知味的聚餐在近乎凝滞的气氛中走向尾声。
当两人起身离座时,张华轻轻将书稿推向她,眼神中带着纯粹的尊重:
“我想克莱因出版社依然是它最好的归宿。
张华离开后,安娜独自坐在那里。
对着那份手稿发愣,心中的酸楚和失落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翻开它。
就在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有些局促地出现在桌旁。
“安娜……”
母亲埃琳娜的声音带着担忧。
安娜愕然抬头,竟然看到父母站在面前。
“妈妈?爸爸?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瞬间明白了,父母是担心她,竟然一路跟来了洛杉矶。
埃琳娜坐在安娜身边,轻轻搂住女儿的肩膀,无声地给予安慰。
马库斯雕塑般伫立片刻,目光最终落在桌上那份小说稿上。
他沉默地伸出手,拿起那份书稿,在安娜还未来得及阻止时,便翻开了第一页。
起初他只是随意浏览,但读了几行后,眉头渐渐蹙起。
当他情不自禁念出稿纸上的文字时,声音里带着不同寻常的震动:
“我们每个人生活在各自的过去中,人们会用一分钟的时间去认识一个人,用一小时的时间去喜欢一个人,再用一天的时间去爱上一个人,到最后呢,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马库斯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猛地合上了书稿。
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那眼神里,有对文字力量的震惊,有了一丝了然的沉重,更有无尽的心疼。
这句来自东方的男人笔下的开篇语,像是一道精准的预言?
无情地映照出他的女儿安娜此刻,以及可能漫长未来的心境。
……
傍晚,比弗利山庄的一处私人庄园。
一座装饰精美的欧式建筑,在暖光的映照下尽显典雅。
露天泳池的水呈现出澄澈的蓝绿色,周围绿植仿佛被星光点缀。
跟随在导师身后的张华,不自在地整理起自己的定制黑色西装。
“放松点,孩子!”
霍华德·苏伯低声对张华说道,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不时与路过的熟人点头致意,“你很快就会适应这样的聚会!”
“教授,在东方,我只是个沉寂在电影拍摄里的普通人,从未想过会踏入这样……奢华的场合。”
张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属于东方的内敛与疏离。
霍华德·苏伯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这正是我喜欢你这个学生的原因,别让这里的浮华迷惑了你,保持你对电影的初心,它会带你抵达旁人难以企及的成就。”
张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的导师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没来得及细想,进入庄园宴会厅,霍华德·苏伯便熟练地给张华介绍起各院系的主任、资深教授以及几位在评奖委员会中颇有影响力的校友寒暄。
他将张华引荐给众人,言辞间充满了对这位学生的推崇与保护。
“他的新作品片段让我感到惊喜,我想你们和我一样都有同感,期待作品的上映。”
一位中年教授便笑着附和:“短片里的快速剪辑手法着实令我耳目一新。”
教授目光随后转向张华,语气里满是赞许与好奇:
“张先生,我听说短片是你亲自剪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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