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路宁现身,齐王顿时满脸堆笑,“院主何必过谦,昆伽那老和尚自入天京以来事事争先,压倒本朝无数高人,如今却与院主握手言和,由此足可见高明了。”
沁阳公主一张俏脸红扑扑地,仿佛先前驾长车飞天而战的不是路宁,反倒是她一般,眼中全然是兴奋与张扬的光彩。
“老师当真厉害,沁阳先前还为您担心的不得了,早知道您这么厉害,当初在大觉寺时就该出手,也不至于让番僧嚣张这么久。”
“若是当日,只怕贫道还未必能是番僧对手呢……倒是沁阳公主,许久不见,想是你入定功夫已然修炼得差不多了吧?”
路宁今日虽然未能斗败昆伽,但终于也小试了一次身手,居然与相当于金丹的佛门五境高人也勉强斗了个平手,又借机敲打了一番昆伽,灭了灭他们的嚣张气焰,一时间心情大好,因此见了沁阳公主,忍不住打趣了她一句。
沁阳恨恨地一咬嘴唇,白了路宁一眼,“老师好坏,沁阳不就是笨了些,未曾领悟您传授的道法,就如此编排取笑人家!”
齐王与杜云蘅都掩嘴而乐,路宁也是哈哈一笑,“贫道可不是编排,只是有句话要劝公主,所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公主要学法术,光是羡慕别人可不成,还是得靠自家努力。”
“贫道也不是自夸,传你的这篇道法委实非同小可,公主用上一日的功夫,便有一日的收获,日复一日,终究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他这乃是金玉良言,却不管公主能不能听懂,转头对齐王道:“殿下,我今日还有件事,要请齐王殿下做个见证,还望稍待片刻再走。”
齐王不知路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大大方方答应了下来,“院主有事,本王必定鼎力相助。”
“倒也不必殿下出什么力,只消在一侧旁观就是了。”
路宁含笑说道,沁阳与云蘅因此好奇心大盛,围着追问到底何事。
路宁却是笑而不语,有意岔开话题,说起当初查访灯笼妖鬼时来过一次万寿观,只是无缘得见万寿道藏,后来才与步四维约定相助斗法之事,又说起在后山石窟游地府塑像时的见闻,阴森恐怖,一时间便将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别处,暂时无暇关心其他了。
几人正说话间,万寿观外边那些权贵们已然渐渐离去,这些人都是来此看热闹的,不是京中权贵便是道门中人,也夹杂着几个光头和尚。
路宁神识扫过,在当中甚至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诸如刑部尚书刘昰,太常寺卿徐大人等,甚至还有自己仙官四院的下属,也是混杂其间。
等到人群几乎走完了,才有几个小道士引着一群人从南极阁中走出,这些人都带着兜帽,外罩披风,等闲也看不出面貌来。
只是路宁也不消看脸庞,只是望了一眼头顶之气,便知道这群人是谁,不免在心中微微笑了一笑。
“果然他也来了,只是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原来昆伽与他也有几分关联……”
路宁一边与齐王等说话,一边将许多事情在心中琢磨了一番,越想越觉得有几分怪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出来。
“也罢,此事暂时我却管束不得,只是烈火烹油,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路宁最终还是放弃了探究之心,待得这群人也都远去,整个万寿观中除了京中各处道观之人,便只有齐王、公主、郡主等之后,他方才住了话头,对齐王一拱手道:“殿下,我与步观主还有几句话要说,还请殿下等移步。”
齐王等人听路宁说灯笼妖鬼之事,此刻兴致正浓,忽然止住了话头,不由大失所望。
沁阳公主头一个便不答应,“院主师父,那妖鬼到底藏身哪一狱,你可还没说清楚呢,这西山石窟冥府的名头本宫也曾听说过,却不敢亲自去看,难道真如院主师父所言,与真实地府一般无二?”
“哈哈哈哈,公主若有兴致,此殿离后山也不远,回头亲自去看一眼也就是了,不过须等到贫道事了才行,我这里还要公主殿下也一同做个见证呢。”
沁阳公主眼中满是兴奋的光彩,显然有些心动,路宁却是将袍袖一挥,领着二童子走出了北斗殿。
齐王等连忙带着侍卫使女等跟了上去,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万寿观正中的天帝大殿而去。
步四维才将满观的权贵送走,刚与一群道友回到大殿之前,准备去后殿找一处安坐,共贺今日的大喜事,却猛地见先前以为已经走了的清宁院主法驾居然又自出现,顿时面露惊讶之色。
不过,看到他身后还跟着齐王、沁阳公主等人,老道又是心有所悟,暗道早听说这位提箓院主与齐王府、沁阳公主府交往密切,如今一见,此言果然不虚。
这两位殿下可是大梁朝最为炙手可热的顶尖人物,饶是步四维等人也算见多识广,平素往来皆是非凡人物,也难见到这等身份的天潢贵胄,于是面上堆起十二分笑容,率众慌忙迎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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