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东京都警视厅公安部,秘密会议室内。
烟雾缭绕,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降谷零——化名安室透的公安警察——站在投影幕布前,屏幕上展示着近期一系列行动的失败报告和零碎的情报碎片。他的脸色阴沉,眼下带着疲惫的阴影,但那双紫灰色的眼眸却锐利如鹰,扫过在场每一位同僚紧绷的脸。
“又失败了。”他的声音低沉,压抑着 frustration,“针对组织三号仓库的突击,扑空。对疑似朗姆心腹的跟踪,被反制,两名外勤人员重伤。对杯户町新据点外围的监控,设备被提前破坏,信号受到强烈干扰。”
他每说一句,会议室内的气氛就沉重一分。这些行动都经过周密的计划和伪装,动用的是公安最精干的力量,然而结果却惊人的一致:失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始终在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总能抢先一步做出应对。
“这不是巧合。”风见裕也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和行动预判,超出了我们以往的认知。简直像是……像是有人能预知我们的计划。”
“预知?”安室透冷笑一声,手指敲打着桌面,“更可能的是,我们内部的情报流转和决策过程,正在被对方高效地渗透和解读。”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带着审视的意味。猜疑的种子,早已在一次次失败中悄然种下。
“不仅仅是渗透和解读。”角落里,一个负责技术分析的下属迟疑地开口,“长官,我们分析了最近几次行动失败前的数据流和通讯记录,发现了一些……极其微小的、难以解释的‘异常’。”
“说下去。”安室透目光一凝。
“比如,突击三号仓库前,负责佯动的小队车辆在必经之路上遇到罕见的、连续的多起微小交通事故和道路临时管制,虽然每一起都看似独立偶然,但叠加效果却完美地延误了他们的抵达时间,打乱了整体部署。” “再比如,跟踪小组暴露前,目标人物接了一个电话后,突然改变路线,进入了一个信号盲区,而我们负责外围策应的车辆,恰好因为一个‘意外’的爆胎而无法及时跟进……” “这些‘意外’和‘巧合’出现的频率和时机,精准得令人不寒而栗。”
技术官员的话让会议室陷入更深的死寂。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情报泄露或战术压制,而是一种更诡异、更难以捉摸的干扰方式。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弄着命运的丝线,让一切不利于他们的“偶然”频频发生。
“幸运……”安室透低声吐出这个词,眉头紧锁。他想起波本在组织内部听到的一些模糊传闻,关于BOSS身边一个极其受宠的新锐成员,代号似乎与某种花卉有关,其能力玄乎其神……他之前只当是组织内部夸大其词的吹捧,但现在……
与此同时,FBI在东京的某个临时安全屋内,气氛同样压抑。
朱蒂·斯泰林揉着眉心,看着刚刚收到的损失报告,脸色苍白。赤井秀一靠在墙边,抱着手臂,沉默地听着同事的汇报。
“……又损失了两个潜伏点。撤退命令下达得很及时,但对方像是知道我们的应急方案,提前封锁了最优撤离路线,我们的人被迫铤而走险,差点全军覆没。”一个探员的声音带着后怕和愤怒。
“狙击点呢?”赤井秀一突然开口,声音冷静。
负责那次狙击行动的探员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和挫败的神情:“无法解释……秀一。风速、湿度、距离……所有参数都在绝对掌控之中,目标的移动轨迹也在预测范围内。但是……开枪的瞬间,一群原本不该出现在那片区域的候鸟恰好飞过,严重干扰了弹道……就差那么一点……”
赤井秀一的绿眸深处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他想起了自己那次针对琴酒的狙击,同样是一次万无一失的、绝对把握的狙杀,却因为一颗仿佛从天而降、恰到好处地改变了弹道的石子而功亏一篑。那种仿佛被命运戏弄的感觉,他记忆犹新。
“这不是技术或战术问题。”朱蒂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疲惫和困惑,“我们像是在和一个……一个能操纵概率的幽灵作战。每一次失败,都伴随着一系列低概率的、却足以致命的‘意外’。”
“操纵概率的幽灵……”赤井秀一重复着这个词,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那个在组织中若隐若现的、被称为“幸运”的存在,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是她吗?那个看似无害,却总能出现在关键节点,与琴酒关系暧昧的女人?
红方两大主力机构,此刻都陷入了同样的困境和迷茫。他们空有强大的武力、精良的装备和忠诚的人员,却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力量和谋划都被一种无形、诡异、无法理解的“运气”或“预判”所化解。
他们像是陷入了一片浓稠的迷雾,对手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看不清真容,却能精准地击中他们的每一次软肋。他们能感觉到一双冷静甚至带着玩味的眼睛,正透过迷雾注视着他们的挣扎和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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