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 第157章 营地大乱，混入胡军

与此同时，北胡军营中军大帐。

留守的主将，正是此前两次进攻野狐岭不利，被太师马哈出严厉申饬并罚留守后方的勃尔金。他本是万夫长，勇武有余而智谋不足，因前番挫败，心中积郁难平，无法亲临前线厮杀立功，反而要看守这在他看来万无一失的后方营地，更是让他闷闷不乐。今夜，他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早已沉沉睡去。

帐外突然响起的震天鼓声、隐约传来的喊杀以及亲兵惊慌失措的禀报，如同冰水浇头，让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将军！不好了！敌袭！谷外发现大量明军，鼓声震天！谷内……谷内粮草辎重区域起火了！”亲兵着急忙慌地冲进帐内。

“什么？！”勃尔金只觉头痛欲裂，但“敌袭”和“起火”两个词还是让他瞬间清醒了大半，赤着脚跳到地上，一把抓起旁边的战刀。

“集合！全军集合！随我出谷迎敌！”勃尔金酒意未散，热血上涌，或者说是酒精上涌，听到谷外鼓声震天，第一反应就是南军主力趁夜来袭，想要里应外合端掉他的后勤老巢。巨大的愤怒和一种被轻视的羞辱感淹没了他的理智。他根本没想到要先去仔细探查谷外敌军虚实，也没想到要分派部队先去清剿已然潜入谷内、正在四处纵火制造混乱的小股敌人。

在他简单直接的思维里，只要击溃了谷外的主力，谷内这些宵小之辈自然不足为虑！更何况，他被罚留守，心中憋着一股邪火，此刻只想着带兵冲杀，用明军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吹号！全军集合！目标谷口，碾碎那些南人！”勃尔金咆哮着，一把抓起头盔扣在头上，甚至来不及披挂齐全，就提着刀冲出了大帐。

然而，夜间骤然遇袭，全军集合谈何容易？

凄厉的牛角号声划破夜空，原本就因为内部起火而陷入混乱的北胡营地，此刻更是炸开了锅。各级军官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收拢自己的部下。但黑暗中，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仓惶寻找兵器衣甲，很多建制都被打乱。原本一些还能勉强维持秩序、分辨敌我的小型队伍，在这紧急集合的命令下，反而被更多从四面八方涌向集合地点的人流冲散、裹挟。

更加混乱的一幕发生了。勃尔金的命令是“全军集合”，但并未明确指定集合地点，许多底层军官和士兵下意识地去马厩取马，也有的直接朝着号角声的方向而去。

而此刻，贾琮和他麾下的部分队员，刚刚在木料场和粮库区域点燃了最后几处大火，正按照计划向马厩方向集结，准备寻找机会突围。

看到眼前这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又最终汇流向马厩的北胡士兵，贾琮眼中精光一闪！

“天助我也！快，混进去！”贾琮低喝一声，率先将手中还在滴血的短刀在一名刚被杀死的北胡兵衣服上擦了擦，反手插回腰间，然后压低身子，如同一条游鱼，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乱哄哄奔向马厩的人流之中。韩烈、岁平以及其他附近的队员立刻心领神会，有样学样，或是抹黑脸上血污，或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匆忙换上的、沾满血渍尘土的北胡兵服饰，紧紧跟在贾琮身后。

他们这一小撮人，目标明确，行动迅捷，在混乱的人群中并不起眼。周围都是慌乱、愤怒、茫然的北胡士兵，谁也顾不上仔细辨认身边人的面孔，而且其实就算辨认，也难以发现贾琮帝等人是生面孔，毕竟建制都乱了。偶尔有军官大声呼喝着试图整队，也被更大声的喧嚣和远处谷口传来的战鼓声淹没。

人群涌到马厩附近，这里更是乱成一团。受惊的战马嘶鸣不已，士兵们争先恐后地抢夺马匹，贾琮等人趁机靠近马栏，身手敏捷地翻身上了几匹无主的战马。

“跟紧我！不要散！”贾琮在马上低吼，在这混乱的场合下根本没有人发现贾琮说的是汉话。他们这一小群人勉强凑到了二十余骑，混在越来越多拥有坐骑的北胡士兵中，假装朝着所谓的“集合地点”而去。

勃尔金此刻也在亲兵的护卫下骑上了他的战马，看着眼前乱糟糟、如同赶集一般汇聚起来的军队，气得他哇哇大叫，酒意又涌了上来，头脑更加不清醒。

“废物！都是废物！整队！快整队！”他挥舞着马鞭，抽打着靠近他的士兵。但在这种环境下，任何整队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好不容易，大约聚集起了八千多乱哄哄的兵马，阵型松散，旗帜歪斜，士兵们惊魂未定，军官们嗓子都已喊哑。

勃尔金环顾四周，只见谷内多处火势越来越大，映得他脸色铁青。而谷外的战鼓声，不知何时，竟然渐渐停歇了。

“将军，谷外的鼓声停了，会不会有诈？”一名较为清醒的副将试图提醒。

“诈个屁！”勃尔金酒气上涌，怒道，“定是看到我大军集结，胆怯了！想跑？没那么容易！儿郎们，随我追！杀光这些卑鄙的南人！”

他根本不管队伍是否整齐，也不派斥候前出侦查，一勒马缰，挥舞着战刀，一马当先就朝着谷口冲去。主将如此，下面那些同样憋着一股火气、又被混乱和损失刺激得双眼发红的北胡士兵们，也纷纷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乱哄哄地跟着冲了出去。八千多人，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向谷外。

贾琮等人混在队伍的中后段，眼见勃尔金果然如预料般莽撞地率军冲出，心中一定。他暗暗打了个手势，示意队员们做好准备。

大军涌出谷口，外面却是一片寂静。陶千户和李千户在听到谷内大军涌出的动静时，就已按照贾琮事先的吩咐，果断下令偃旗息鼓，全军急速后撤，毫不恋战。他们本就是疑兵，目的已达，自然迅速脱离接触，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轻装简行，很快便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只留下满地杂乱的马蹄印和车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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