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圣剑传说 第36章 绝对零度下的暖流

万年不化的玄冰构成了这里的地貌，巨大的冰川如山脉般连绵起伏，反射着海面之上透下的、微弱的光芒，散发出一种永恒而孤高的冷意。雅典娜的祝福如同一个无形的穹顶，隔绝了那足以在瞬间将钢铁都化为齑粉的刺骨寒冷，但水瓶座黄金圣斗士卡妙的心，却比这里的玄冰更加沉重。

在他的前方，那根支撑着海界的北冰洋之柱如同一柄审判之矛，从海底拔地而起，直插向幽暗的上方。而在那巨柱之下，一个熟悉得让他心脏都为之一缩的身影，早已静候多时。

那身影的主人，身披着一套造型狰狞、仿佛传说中深海巨怪克拉肯化身而成的鳞衣。当他缓缓转过身时，一张卡妙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映入眼帘。

“您终于来了，我尊敬的老师，卡妙。”

来者的声音里，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一种被冰封了太久的、彻骨的怨恨。他左眼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仿佛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他曾俊朗的脸上，在幽暗的海底随着他小宇宙的波动而微微发亮。

艾扎克。

这个名字，曾是卡妙心中永远的痛。他本以为，这个天赋异禀、正义感极强的弟子，早已在那场西伯利亚的意外中，葬身于无情的冰海之下。无数个深夜，他都会为此而自责，认为是自己的教导不够，才让那样的悲剧发生。

可现在，他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成为了海皇座下七将军之一，成为了雅典娜的敌人。

“艾扎克……”卡妙的声音有些干涩，湛蓝的眼眸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悲伤与错愕，“你……还活着。”

“托您的福，还苟延残喘着。”艾扎克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容牵动了眼角的伤疤，显得格外扭曲，“我倒是很惊讶，老师。您不是一向以绝对的冷静与公正自居吗？真没想到，您竟然会和那个亲手杀死了艾俄洛斯前辈的叛徒——摩羯座修罗站在一起，去执行他那所谓的‘海将军狩猎’计划。”

艾扎克向前踏出一步，咄咄逼人地质问道：“老师，您过去在西伯利亚冰原上，日复一日教导我和冰河的‘绝对的正义’，难道就是这样吗？与叛徒为伍，助纣为虐，这就是您现在的道路？”

卡妙静静地看着他，从弟子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独眼中，他看到了无尽的痛苦与迷茫。他知道，艾扎克变成今天这样，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艾扎克，你被野心与仇恨蒙蔽了双眼。”卡妙的声音沉静而有力，“你所说的一切，早已成为了过去。圣域在雅典娜女神的光辉下迎来了真正的新生，回到女神的身边来吧，回到我们曾经共同守护的正义之下。”

“新生？是向叛徒低头的新生吗？！”艾扎克的情绪猛地爆发，阴寒刺骨的小宇宙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战场，让周围的万年玄冰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不必多言了，老师！当年在西伯利亚，我为了救那个不成器的冰河而失去了一切，沉入黑暗的海底，是你，是圣域抛弃了我！是海皇波塞冬大人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和无上的荣耀！”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今天，我就会用您亲手教给我的冻气，来彻底地超越您！我会用您的失败，来证明我所选择的道路才是唯一正确的！”

听着弟子这番执迷不悟的宣言，卡妙明白，任何言语都已经失去了力量。他眼中的艾扎克，不再是那个为了正义可以奋不顾身的少年，而是一个被仇恨和谎言包裹的、迷失的灵魂。

作为他的老师，自己有责任，用战斗来将他彻底打醒。

“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的觉悟吧。”卡妙缓缓摆开了架势。

钻石星尘拳（Diamond Dust）！

卡妙挥出了冰之圣斗士最基础的拳法，没有丝毫花哨。但就是这简单的一拳，却蕴含着冰之战士的真髓。亿万道被压缩到极致的冰晶，汇聚成一道璀璨的银色洪流，带着足以将一切物质都冻结至粉碎的气势，冲向艾扎克。

这是试探，也是警告。

“太慢了，老师！你的拳，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锋芒！”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圣斗士都望而生畏的招式，艾扎克不闪不避，脸上露出了狂傲的笑容。他双手在胸前交叉，爆发出了一股远比卡妙的“钻石星尘”更为阴寒、更为狂暴的冻气！

北极光（Aurora Borealis）！

那是卡妙从未教过他的招式，一道仿佛来自地狱九幽的惨白色光束，带着怨毒与憎恨，正面迎上了那道银色的洪流！一时间，漫天冰屑飞舞，如同下起了一场暴雪。卡在中间的海水被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被强大的冲击力震成粉末，形成了一个短暂的真空地带

“看到了吗，。老师！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在您身后的少年了！”艾扎克狂妄地喊道，“我已经超越了您传授给我的技巧，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冰之战士！”

听着艾扎克的狂言，卡妙的内心没有丝毫愤怒，自己当年的弟子现在确有黄金圣斗士的实力，这反而让自己涌起了一阵深刻的、尖锐的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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