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赖子这么一打岔,大家反而心情放松不少。
都不再对台风关注了,转移到新的话题上,东一言西一语的聊上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当大家都以为台风快结束了时,新的一**风毫无预兆的来了。
堂屋厚实的木门就发出“咣当咣当”的巨响,像是有看不见的巨人在外面疯狂撞门。
狂风透过门缝钻进来,发出尖锐的哨音,吹得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拉长了每个人脸上惊惶的影子。
“妈的,这风……属疯狗的?
没完没了了!”
憨仔揉着还有疼痛的后脑勺,瓮声瓮气地骂了一句,眼睛死死盯着窗外那肆虐,毫无章法的大风。
“哥,这他妈像妖风啊,我们从小到大,何时见过这····这么大的风?”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又来了一股空前的龙卷风。
像一头濒死的困兽,歇斯底里的嘶吼。
“咔嚓,轰隆!!!”
这堪比雷鸣闪电的坍塌声,地面都似乎震动了一下。
“这风确实超出了我们的认知。
墙倒众人推,这他妈灾难也跟着一起来凑热闹。
按照惯例,台风天必有雨,今天也全是海浪,干风,别说雨了,雷都没打一个。”
林深海眉头紧皱,他还是小看了这三年的自然灾害。
这一场台风,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的家会随着这一场台风化为虚无。
台风过后,山间的枯枝野草也会成为争抢的目标。
林家岛这些自私的人,又会结成无数个小团伙,各自为营,探索大山。
只为一把能盖房顶的枯草,又有多少人的生命,丧失在这十万大山里。
真是可悲可叹,还可怜可恨。
他想到岛上的村民即将要暴露出,人性最丑陋的一面,脸色瞬间冷下来了,警告的扫了一眼憨仔。
“这几年多灾多难,都不容易。
各扫自家门前雪,别管他人瓦上霜!”
“嗯!”
憨仔重重的点头,他知道林深海是为他好,但心里还是堵得慌。
正在他愣神之际,又一股大风吹来。
“我草,百十斤的实木方桌都吹飞了····”
他眼里布满了惊恐,眼睛瞪得像铜锣一样,目光追随着在院坝里翻滚的方桌。
“老天爷!”
林娇吓得尖叫一声,整个身子都软了,全靠林淑婉和黄书瑶撑着。
“咋了?
啥倒了?”
张赖子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
宋念国嘴唇发白,“我操!
你们看这边,隔壁,隔壁的房子被树砸了,连根薅起来了!
半边房子塌了!”
“哥,李杏花还在隔壁,不会有事吧!”
憨仔瞬间面色煞白,说着就要往门外冲。
“啪!”
林深海看他魔怔的样子,一个大巴掌扇在脸上。
“慌什么慌?
即便死人了都不能离开半步,你比外面的桌子还结实?”
“可是··”
“没有可是!”
憨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深海打断了。
“这扇门一旦打开,大家都会有危险,这屋子里可有几十口人,三个家庭。
你一意孤行,不仅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拿大家的生命、在赌一个可能出事的李杏花。”
憨仔抖动了两下嘴角,这才冷静下来,不再往外面走,眼睛却顺着窗户缝隙,死死的盯着隔壁。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既害怕憨仔不顾一切的打开门,又害怕狂风把大树刮到这里来。
催小鱼家后院那棵老榕树,几个人都抱不过来,是专门留着乘凉的,谁能想到它会被连根拔起!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好死不死,还有李杏花那个大肚婆在那边。
憨仔有都盼望李杏花肚子里那个小崽子,大家都知道,这跟挖他的心有什么区别。
狂风来得快也去得快,五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这次没有犹豫,打开了门。
憨仔像疯了似的往催小鱼家冲,林深海也跟随其后,万一李杏花真有个什么,他得去施针。
“姐,姐夫,念国,你们寸步不离的守着孩子,我去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黄书瑶紧跟其后,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视不管。
“怎么样,有事吗?”
她看着围着的一群人,失声喊道,脸色也变了。
她怕李杏花出事,更怕憨仔怪林深海。
“都散开,媳妇,你搞快!
快去看看人咋样了!”
林深海对着围着的几人低吼,“人命关天,都让开!”
“哥,我···”
憨仔急得眼珠子都红了,人高马大的身体都在颤抖,他在害怕,在恐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相信哥,稳住,不要添乱。”
林深海厉声呵斥,用力的抓住憨仔的肩膀,试图给他力量。
黄书瑶来到李杏花身边,就看见李杏花在里拍打了肚子。
“痛,出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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