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数十辆顶级黑色劳斯莱斯幻影组成的车队,如同一条沉默而威严的黑色长龙,在魔都拥挤的晚高峰车流中,悄无声息地行进着。周围的车流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墙隔开,自觉地、甚至带着一丝敬畏地让出了最中间的通道。没有任何警车开道,没有任何交通管制,但这条由纯粹的、令人窒息的气场构筑起来的道路,却比任何戒严令都要畅通无阻。
车队最终驶入了魔都西郊,一片被誉为“城市之肺”的、占地广袤的原始森林保护区。在这里,寸土寸金的概念已经失去了意义。一条私家修建的、两旁栽满了百年梧桐树的道路,蜿蜒着通向森林深处。
道路的尽头,一座庞大的庄园,在夜色中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矗立。
这里,就是东国商界的真正圣地,是无数人耳闻其名、却从未得见的杜家核心所在——杜公馆。
与外界想象中那种金碧辉煌、充满了暴发户气息的奢华不同,杜公馆的设计呈现出一种中西合璧的、充满了厚重历史感的庄严与内敛。宏伟的哥特式主楼,墙壁上爬满了常青藤,每一块砖石都仿佛在诉说着百年的风云变幻。主楼的前方,是修剪得一丝不苟、如同绿色天鹅绒地毯般的英式草坪。而在主楼的后方,则是小桥流水、雕梁画栋、充满了东方神韵的中式园林。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主人那无可匹敌的财富与深不可测的底蕴。
车队在主楼前那巨大的喷泉广场上缓缓停下。
早已在此等候的上百名身穿统一英式燕尾服的管家、仆人,在看到中间那辆车的车门被打开,现任家主杜浩然亲自弯腰,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身穿旧军装的老人下车时,无不恭敬地低下头,九十度鞠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但他们那因为极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的眼角,和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却泄露了他们内心翻起的惊涛骇浪。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只是在入职培训时,瞻仰过这位老人的黑白照片。
他是杜家的“老太爷”,是那位开创了杜家百年基业、只存在于家族传说中、据说早已在数十年前就仙逝了的创始人。
而现在,这位传说中的人物,这位杜家的“神”,活生生地,回来了!
“爷爷,我们到家了。”杜浩然的声音中,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孺慕之情。他搀扶着杜家胜的胳膊,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的瓷器,生怕自己这位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惯了的动作,会惊扰到这位失而复得的、家族真正的“定海神针”。
杜家胜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头,那双在高铁上还显得有些疲惫的老眼,在踏上这片土地的瞬间,变得清亮而锐利。他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片庞大的、如同一个独立王国的庄园,扫过那些战战兢兢的仆人,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仿佛这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寻常景物。
他被杜浩然亲自搀扶着,走过长长的红地毯,穿过挂满了世界名画的走廊,走进了那间只有历代家主才有资格进入的、位于主楼顶层的、被称为“摘星阁”的书房。
书房内,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由顶级雪茄、陈年檀香和古老书籍混合而成的、代表着权力的味道。
十几位杜家的核心成员,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他们是杜浩然的叔伯、兄弟,是杜家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方面军司令,每一个单独拎出去,都是掌控着数百亿资产、能让一方行业震动的商业巨子。但此刻,他们全都像最恭顺的学生,垂手站在一旁,看着这位只在族谱上见过的“老祖宗”,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好奇、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对未知的安。
杜家胜的目光从他们脸上逐一扫过,仿佛要将这些后辈子孙的面容,刻进脑海。最后,他在那张由整块金丝楠木打造、象征着杜家最高权力的太师椅上,缓缓坐下。
杜浩然亲自拿起一套紫砂茶具,用一套行云流水、充满了茶道韵味的动作,为他沏上了一壶从武夷山母树上特供而来、市面上千金难求的大红袍。
茶香袅袅,满室皆静。
“浩然。”杜家胜轻轻呷了一口茶,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仿佛与生俱来、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爷爷,孙儿在。”杜浩然立刻躬身应道,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我离家的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说说。”杜家胜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用加密打印机输出的、关于李家冤案的简报上,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那份文件,“特别是......关于我首长后人的事。”
“是。”
杜浩然不敢有丝毫隐瞒,他拿起简报,用最精炼、最客观的语言,将从李家被张艺萌粉丝网暴,到幕后黑手下场布局,一步步将李建军、李虎引入“合法”陷阱,再到刘、孙两家雷霆出手,最后到如今军政联合调查组在完美的“程序壁垒”前束手无策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地、详细地汇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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