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试探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张启明本就紧绷的神经里。他深知,在这个强调成分、警惕“牛鬼蛇神”的年代,自己身上任何超乎常理之处,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周大伯的快速恢复、自己偶尔流露的异常、乃至那身莫名而来的“力气”和“医术”,都必须严严实实地藏在“逃荒少年”这张皮之下。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就在秦淮茹试探后的第二天夜里,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病,将张启明推到了风口浪尖。
后院贾家的小女儿槐花,白天还活蹦乱跳地满院子跑,夜里突然发起了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呼吸急促,还伴随着一阵阵剧烈的咳嗽。秦淮茹急得团团转,先是用了土办法,用冷毛巾敷额头,灌姜汤,可丝毫不见效。孩子烧得开始说胡话,浑身抽搐。
“得赶紧送医院!”闻讯赶来的易中海见状,果断道。
“医院……医院得花多少钱啊……”秦淮茹抱着孩子,眼泪直流。她一个寡妇,养活一大家子已经捉襟见肘,哪里还有闲钱送医院?更何况深更半夜,怎么去?
贾张氏在一旁只会拍着腿哭嚎:“我苦命的孙女儿啊……这可怎么办啊……”
傻柱也被吵醒了,披着衣服过来,一看这情形也急了:“还等什么!钱不够我先垫上!赶紧抱孩子走!”
就在一片慌乱之际,谁也没注意到,张启明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自家门口,眉头紧锁。在他的感知中,槐花身上笼罩着一股混乱而灼热的病气,这病气来势汹汹,远超寻常感冒。更让他心惊的是,那孩子微弱的生机正在被高烧快速消耗,再拖下去,恐怕真有危险!
而与此同时,他体内那缕邪念,似乎对这股“病气”和“绝望”的情绪格外兴奋,隐隐躁动,甚至传递出一种“吞噬”的渴望!
不行!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启明一咬牙,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开口道:“秦姐,一大爷,柱哥,能不能……让我试试?”
混乱的场面瞬间一静。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他。
“你?”傻柱瞪大了眼睛,“你小子捣什么乱?这都什么时候了!”
易中海目光锐利如刀:“你会看病?”
“我……我以前在老家,跟一个走方郎中学过点土方子,治过这种急惊风……”张启明硬着头皮,继续编造,“我叔之前病得那么重,也是我用土办法吊着才撑到这里的……现在送医院恐怕来不及了,让我试试吧!万一……万一有用呢?”他脸上露出焦急和恳切,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抽搐的槐花,那是一个医者(或者说拥有治疗能力者)本能的对病患的关切。
秦淮茹看着怀里痛苦呻吟的女儿,又看看张启明那不像开玩笑的神情,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占了上风,她哭着对易中海说:“一大爷……就……就让他试试吧……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易中海眉头拧成了疙瘩,死死盯着张启明。他根本不信什么土方子,但这孩子的眼神里,除了焦急,似乎还有一种……奇怪的自信?而且槐花的情况确实危急。他沉吟片刻,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好!就让你试试!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负责!”张启明立刻接口,语气斩钉截铁。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1942年面对生死抉择时的果决。
他不再多言,让秦淮茹将槐花抱回屋里平躺。他借口土方需要安静,请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秦淮茹帮忙。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焦灼、怀疑、审视的目光。张启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取出银针(这是他之前用捡来的废伞骨偷偷磨制,以备不时之需的),在油灯上烤了烤。
“秦姐,按住槐花,别让她乱动。”张启明沉声道,语气中的沉稳让慌乱失措的秦淮茹莫名安定了些。
他集中全部精神,意念沉入丹田,引导着那丝日渐壮大的“圣心诀”生机能量,缓缓汇聚于指尖。这一次,他不仅要行针,更要借助圣心诀的能量来驱散病气,激发槐花自身的生机!
手指如飞,快而准地落下几针,封住几个关键穴位,暂时稳住情况。然后,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抵在槐花滚烫的额头正中(印堂穴),闭上眼睛,全力运转圣心诀。
清凉而纯净的生机能量,如同涓涓细流,透过指尖,缓缓注入槐花体内。能量所过之处,那股狂暴灼热的病气如同冰雪遇阳,纷纷退散、消融。同时,生机能量温和地滋养着槐花虚弱的心脉和肺经,抚平因为高烧和抽搐而紊乱的气息。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张启明额头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发白。他必须精确控制能量的强度和流向,既要驱散病气,又不能伤及槐花幼嫩的经脉。同时,还要分心压制体内因接触病气而更加躁动的邪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的人等得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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