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在街上慢步走着,目光在两侧店铺间扫过,搜寻着上次买鱼干的地方,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不安:
都这个时候了,海瑟音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刚这么想到,又立刻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蹭了蹭衣摆,暗自失笑:
“我这是想太多了,怎么总往消极的地方琢磨,她肯定没事。”
毕竟对方可是能在一场战斗里凭一己之力击溃六万人的战神,论战力在奥赫玛都鲜有对手,哪会轻易陷入麻烦?
这么一想,玄霄攥着衣摆的手指才慢慢松开。
然而就在此时,玄霄脚步忽然一顿——常年做暗卫的直觉骤然绷紧,后颈汗毛微微立起,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过身后街角,心里已然有了数:
有人在跟踪他。
玄霄脚步一转,精准拐进云石市集里那家挂着“岁月遗珍”木牌的古玩店。
店里飘着与奥赫玛浴场樟香不同的旧木气息,柜台后,留着深棕卷发的鉴宝师西农正对着一盏青铜灯细细擦拭,见人进来,只抬眼温和颔首:
“客人随便看,有喜欢的可以问问。”
他指尖虚搭在展架上的雅努萨波利斯时期陶片上,目光却借着柜台黄铜镜的反光,飞快锁住巷口那道躲闪的影子。
“西农先生,近日可有新货?”
他状似随意开口,余光瞥见墙角木箱上印着的“新瓷”封条。
“昨儿刚收了批前朝瓷瓶,釉色是少见的青金蓝,您要不要瞧瞧?”
西农将青铜灯轻轻搁在锦布上,伸手就要去揭木箱封条。
玄霄顺着他的动作扫过那些瓷器,视线却在玻璃展柜里的磨花盏上停了停——那是黑潮前遗留的工艺,日光透过时能折射出细碎光斑。他只淡淡颔首,指尖从柜沿滑开:
“多谢相告,我再去别处逛逛。”
推门而出时,鞋跟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依旧平稳,而巷口跟踪者的方位,早已被他牢牢记在心里。
玄霄沿着青石板路又走了一会儿,目光锁定前方那个能遮蔽身形的拐角——原想在这里绕个圈实行反侦察,将跟踪者的底细摸清。
可等他放缓脚步,借着墙缝余光往预想的位置扫去时,却皱起了眉。
方才还黏在身后的那道影子,竟凭空消失了,连一丝衣角的痕迹都没留下。
玄霄指尖在短刃柄上轻轻一按,眉峰不耐烦地蹙起,低声自语:
“倒还有点意识,看来是个有经验的跟踪者。”
他抬眼扫过四周来往的行人,目光沉了沉:
“先不管他有什么目的,眼下还是买完鱼干回去要紧,得更小心些。”
玄霄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卖鱼干铺子的方向,脚步不停往巷尾走,刚下意识回头想确认身后是否还有跟踪者的气息,眼前却突然撞过来一道人影。
他手腕微沉,掌心已蓄好冷硬的力道,眼看就要一掌击向对方肩头将人扣住,对方却猛地往后踉跄半步,慌乱间拔高声音喊:
“哎,等一下!克律玄锋修斯阁下,是我,阿波罗尼!”
玄霄收回掌力,指节仍抵在对方肩前没完全松开,目光落在阿波罗尼泛白的脸颊上,语气带着几分冷意:
“曳石爵,你在这里做什么?按说此刻,你该陪着吟风爵逛街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波罗尼脸上的血色还没回全,听这话又涨红了耳根,抬手挠了挠后颈,语气带着点无奈:
“那么直白干什么?我真是有事要跟你说。”
他顿了顿,又皱着眉追问:
“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个点我该和维吉妮娅在这附近逛街?”
玄霄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抱在胸前,目光扫过他慌乱的指尖,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
“你们那点遮遮掩掩的关系,我难道看不出来?”
阿波罗尼耳尖瞬间涨得通红,往日在神悟树庭纵论学派理念时的从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指无意识蜷缩起来,半天才磕磕绊绊憋出一句:
“我们没有的事儿,只是……只是兴趣上相投而已。”
玄霄看着他这副窘迫模样,抬手摆了摆,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
“哎,我都懂我都懂。”
他目光扫过对方紧绷的侧脸,话锋一转:
“话说你为什么不敢向她透露心声?拉比努斯他们都看得分明,说不定人家维吉妮娅,早就等着你的回应呢。”
阿波罗尼瞳孔微缩,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僵住,半晌才反应过来,语气带着几分茫然:
“什、什么意思?”
玄霄瞧着他这副呆愣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平时在神悟树庭辩论学派理念时,你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对理论知识的钻研更是无人能及,怎么到了感情这事上,竟跟块木头似的不开窍?”
他微微皱眉,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完全没想起自己面对情感问题时,同样是手足无措的模样。
阿波罗尼刚要开口反驳,嘴唇动了动却突然顿住,像是猛然想起什么般,眼神瞬间清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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