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波涛夫人躯体中央紫蓝核心光芒大盛,周围水流疯狂翻涌、扭曲,数道与它形态相似却更为小巧的暗影从水中浮现。
这些新出现的造物,有着和波涛夫人如出一辙的灰黑主色调外甲,边缘同样萦绕着红纹。
它们的躯体结构也如缩小版的波涛夫人,没有类人的形态,宽大的鳍肢状结构带着锋锐感,中央也有散发微光的棱形核心,只是光芒更黯淡,透着被黑潮侵染的死寂。
它们悬浮在水中,鳍肢微微摆动,裹挟着冰寒与黑潮的气息,朝着玄霄和海瑟音缓缓逼近。
大海的女儿们,曾在这片孕育她们的海洋里自在游弋。可如今,黑潮如恶毒的墨汁,将她们彻底扭曲。
它们身形怪诞,没有了昔日优美的姿态,通体覆着暗沉的外甲,边缘缠绕着不祥的红纹,像被强行刻上的烙印。
躯体中央,那颗曾或许象征着生命与活力的核心,此刻散发着紫蓝交织、却冰冷诡异的光,周围萦绕的淡蓝光晕,在幽暗海水中明明灭灭,满是非人的死寂,与这片海洋曾经的温柔模样,已是天差地别。
玄霄猛地后退一步,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怪物,肌肉记忆驱使他下意识挥剑,想拦住它们的攻势。
可「终暮」刚划破水流,水中那股巨大的阻力便瞬间拽住剑刃,让它的速度陡降,威力也仿佛被生生砍去一半。
玄霄握着剑柄的手一紧,心中暗骂这鬼地方的水,同时强行扭动手腕,试图改变剑的轨迹,可慢半拍的动作,在怪物们迅捷的攻势前,显得如此被动。
浪花侍女敏锐抓住这一瞬破绽,躯体猛地鼓动,周身黑潮气息翻涌得愈发浓烈。
几道泛着灰紫光泽的水墙骤然凝聚,裹挟着刺耳的音波与黑潮的腐浊之力,像失控的浪涛般朝着玄霄狠狠撞去。
水墙边缘还凝结着细碎的冰棱,音波则震得周围海水嗡嗡作响,连玄霄握剑的手都泛起一丝麻意。
那裹挟着音波与黑潮的水墙已近在眉睫,几乎要碾至玄霄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海瑟音从身侧骤然窜出——银紫色鱼尾在水中划出优雅却凌厉的弧光,裙摆随水流漾开如暗海绽放的紫莲。
明明是急冲的姿态,却仍透着海妖公主特有的矜贵气度。
她旋身挡在玄霄身前,双手握剑的动作利落又带着旋律的规整,淡银色剑光在身前舒展成澄澈水墙时,连腕间垂落的珍珠链都未失了章法。
待两道水墙相撞、黑潮与清芒撕扯间,她回头看向玄霄,声音虽急,却仍保着几分从容沉稳:
“水下作战需借洋流之势,莫要硬抗。”
海瑟音将两把剑搭在身上,如拉小提琴般优雅地拉动。这两把剑本就是由提琴所化,随着她的动作,奇妙的音律回荡开来,在水中交织成一道白色光影。
光影逐渐凝聚,化为一头由浪花与音节构成的鲸鱼,栩栩如生,周身还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鲸鱼摆动巨大的尾巴,带着磅礴的气势拍击出去,周围的海水被搅得汹涌翻腾。
几名浪花侍女躲避不及,被这股力量直接击中,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海底礁石上,身受重伤,一时间难以再起身攻击。
玄霄站在海瑟音身后,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她为自己挡住攻击的身影,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涌上心头。自己堂堂半神,竟又一次被他人保护,这让他深感不甘。
他深知自己继承火种的时间并不比海瑟音晚多少,论实力本不应如此被动。可如今,在这海底战场,面对浪花侍女的攻击,自己却屡屡陷入困境,反倒要靠她来解围。
这让他心中满是挫败,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收紧,眼神中透着些许懊恼与不甘。
玄霄刚稳住心神,一转头便瞳孔骤缩——原本在暗处蠕动的黑影竟齐刷刷朝这边涌来,待它们逼近,那紫蓝交织的核心、黑色蝠翼状的外沿在水中愈发清晰。他喉间发紧,眼中满是惊愕:
这些黑影,居然全是波涛夫人!
下一秒,所有拥有紫蓝核心、黑色蝠翼状外沿的波涛夫人,同时动了起来。
它们周身黑潮翻涌,核心光芒大盛,或是挥出裹挟着冰寒的水流,或是释放出带有侵蚀性的音波,无数攻击如暴雨般朝着玄霄和海瑟音席卷而去,将两人彻底笼罩在密集的攻势之中。
玄霄被一枚冰锥狠狠击中脸部,瞬间划拉出一道口子,纯金的血液在幽蓝的海水中如碎金般再次绽放开。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一股燥热感猛地从心底窜起,难以控制的杀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闸门。
脑海里,泰坦的话语碎片般闪过,那些关于力量、关于守护的叮嘱,此刻却被这股暴戾情绪冲击得摇摇欲坠。
他抬眼看向身旁的海瑟音,见她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攻势,双手操控双剑,在身前织就出层层音浪与水幕的屏障,根本抽不出精力顾及自己。玄霄攥紧了「终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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