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脑海里「理性」对其他情绪的紧绷感悄然松了几分——或许偶尔放缓控制,也并非坏事。
他没松开牵着的手,反而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再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语气里藏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意:
“没什么,就是看你晃得我眼晕,想抓牢点。”
刻律德菈的脸颊瞬间烧得更烫,挣扎的力道一下卸了,只别过脸小声嘟囔:
“谁、谁让你发呆的……”
手却悄悄顺着他的力道,没再往后缩。
玄霄没再多说,只是握着刻律德菈的手稍稍收紧,率先转身向外走去。
步伐比往常慢了半分,像是在迁就身后的人,声音顺着风传过来,语气已恢复了几分沉稳,却少了从前的冷硬:
“行了,我们该办正事了。”
刻律德菈被他牵着,脚步下意识跟上,脸颊的热度还没褪去,小声“哦”了一声,指尖却悄悄扣住了他的掌心,没再提挣脱的事。
街上人来人往,公民的目光偶尔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卫兵巡逻经过时也多瞥了两眼——毕竟女皇与臣子当众牵手,本就少见。
玄霄察觉到周遭视线,却没松开手,只是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刻律德菈,见她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垂着的另一只手都悄悄攥紧了裙摆。
他喉间压着一丝极淡的笑意,语气听不出打趣,只带着点明知故问的纵容:
“凯撒,你还好吧?真的要在公共场合也牵着手吗?”
话虽这么说,他握着她的手却悄悄又紧了紧,指腹还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半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刻律德菈听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晕悄悄褪去几分,抬手理了理裙摆,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又带着女皇该有的从容:
“无妨。世人如何看待,便由他等看去——凯撒的事,无需任何人置喙评价。”
她说着,原本微微紧绷的手也放松下来,甚至轻轻回握了玄霄一下,抬眼时眼底没了方才的慌乱。
刻律德菈见他脚步比刚才又慢了些,侧头看过去,语气里带着点女皇特有的干脆,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调侃:
“克律玄锋修斯,怎么了?汝难道感到不适了?”
她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眼神坦然:
“吾与汝已成连理,本就是名正言顺,何须在意这些旁人的目光。”
玄霄闻言,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她眼底的坦荡,喉间溢出一声浅笑——总被「理性」领着走,倒忘了他们本就是夫妻。
他没多解释,只是牵着她的手加快了半步,跟上她的节奏,语气里多了几分自然:
“没不适,只是在想,倒是我拘泥了。”
玄霄指尖轻轻蹭过刻律德菈的掌心,边走边沉声问道:“对了,关于元老院那边,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刻律德菈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属于女皇的冷静与笃定:“最近倒还算安分。毕竟上次整顿后,剩下的不过是盘散沙,翻不起什么风浪。”
玄霄点点头,眸底掠过一丝了然——元老院本就因权力制衡对女皇有所忌惮,如今元气大伤,短时间内确实构不成威胁。他放缓脚步,与她并肩走着:
“即便安分,也得留意些,免得他们暗中搞小动作。”
玄霄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之前听闻的消息,脚步微顿,侧头看向刻律德菈,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对了,我听人说,有次我不在的时候,你以开会的名义把那些元老院的人叫去,却在山门上架起了大炮——这事是真的?”
刻律德菈闻言,脚步没停,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锋芒的笑,语气坦然得像是在说寻常事:
“是真的。他们总借着‘议事’拖延政令,不摆点架势,怎么让他们老实听训?”
她转头看他,眼神清亮:
“再说,那炮里没装弹药,不过是让他们看清,奥赫玛的规矩,由不得他们含糊。”
玄霄听了,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眼神里带着点纵容的揶揄:
“这样啊。不过要是他们硬顶着不听,那架空炮,不就成了笑话?”
话刚落,脚背突然传来一阵明显的沉压——刻律德菈的高跟鞋跟稳稳碾了碾,力道不算疼,却足够让他知趣。她面上仍端着女皇的端庄,语气却裹着不容置喙的锐利:
“他们还没这个胆子,更不敢赌——赌吾会不会真将空炮换作实弹,赌奥赫玛的女皇,有没有碾碎他们的魄力。”
玄霄低头瞥了眼她踩在自己鞋面上的鞋尖,又抬眼瞧她眼底藏不住的锋芒,笑意更深了些,没再调侃,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轻声道:
“是我想浅了。”
刻律德菈收回踩着他脚背的高跟鞋,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语气里没了方才的锐利,反倒多了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无妨,汝本就不常参与政务,对这些弯弯绕绕不甚理解,也是寻常。”
玄霄听着她话里的软意,侧头看她——阳光落在她发梢,连平日里冷硬的女皇气场都柔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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