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子看着地上那包致命的盐,最后一丝侥幸也灰飞烟灭。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泥地上,额头上的冷汗如同小溪般淌下,浑身抖得像筛糠:“苏…苏主子饶命!饶命啊!奴才…奴才该死!奴才是一时猪油蒙了心,鬼迷了心窍啊!”
他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情急之下胡乱攀咬,“是…是内务府管杂物的李公公!他…他看您不顺眼,说您一个病秧子,也配在宫里占个位份…他…他塞给奴才这包盐,让奴才给…给您点教训…让您安分点…奴才…奴才也是被逼无奈啊!主子饶命!饶命啊!”
他不敢提贤妃半个字,只能把脏水泼向一个不相干的内务府底层太监。
一旁的春桃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那包刺眼的盐,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中充满了惊惧和后怕。
苏晚棠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如同烂泥般的小杜子,又瞥了一眼旁边面无人色的春桃,心中一片冰寒的明镜。
内务府的李公公?不过是个推出来顶缸的替死鬼罢了!但小杜子这条贤妃娘娘放出来的恶犬,其行可诛,其心可诛,是绝对不能再留在听雨轩了!
“茯苓!取纸笔印泥来!” 苏晚棠的声音冷硬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小杜子!身为奴才,监守自盗,胆大包天,竟敢毁坏主子宫内之物,其罪一!攀咬内官,污蔑同僚,扰乱宫闱,其罪二!数罪并罚,罪无可恕!”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冰锥刺向抖成一团的小杜子,“把他给我捆结实了!连同这包害人的盐,一起押送到内务府总管王公公处!我要亲自问问王公公,这内务府派来伺候主子的奴才,就是这般无法无天、吃里扒外的吗?!还是说,这内务府的规矩,就是纵容奴才欺主灭上?!”
“王公公?!” 小杜子一听这个名字,如同听到了阎王爷的催命符!王太监可是贤妃娘娘的人不假,但出了这等事,为了撇清关系、维护内务府(或者说贤妃)的“体面”,王太监绝对会拿他开刀,往死里整!
他吓得魂飞魄散,裤裆瞬间湿了一片,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主子开恩啊!主子饶命!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是奴才自己糊涂!跟李公公无关啊!主子!求求您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吧…”
他挣扎着想去抱苏晚棠的腿,却被早有准备的茯苓一脚踹开。
茯苓早已按捺不住,喊来院里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曾被茯苓用两块阿胶枣和几句暖心话收买的粗使婆子张嬷嬷。
两人合力,用麻绳将哭嚎挣扎、屎尿齐流的小杜子捆成了粽子,又用一块破抹布死死塞住了他那张嚎叫的嘴。
在张嬷嬷鄙夷的目光和茯苓解气的押送下,小杜子如同一条死狗般,被拖出了听雨轩的破败院门,朝着内务府那深不见底的黑洞而去。
春桃僵立在原地,看着小杜子消失的方向,又看看院中那一片狼藉的药田,最后目光落在苏晚棠那冰冷沉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侧脸上。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剧烈的寒颤!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位看似风吹就倒、病弱可欺的苏常在,一旦被触及逆鳞,发起狠来竟是如此果决、冷酷、手段凌厉!这哪里是病猫?分明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在贤妃娘娘主导的这场克扣份例、安插眼线的无声绞杀中,她春桃,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一种名为恐惧的毒蛇,悄然缠上了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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