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萧景珩刚批完一批奏折,正揉着眉心稍作休息。
李德全轻手轻脚地进来禀报:“陛下,苏贵人求见,说……有要事禀报,事关……谋害宫妃。”
萧景珩动作一顿,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宣。”
苏晚棠走进殿内,身后跟着被两个太监押着、面如死灰的小顺子,茯苓则捧着那个装着毒参的锦盒和那双作为关键证据的鞋。
“臣妾参见陛下。”苏晚棠行礼,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和委屈。
“免礼。”萧景珩目光扫过小顺子和那盒子,最后落在苏晚棠脸上,“何事?”
苏晚棠深吸一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道来:
药田被毁,擒获小顺子,其招供受兰答应指使;
佯装重病需百年参,兰答应献参;
参上检出剧毒附子粉;
小顺子鞋底发现景阳宫小佛堂特有香灰;
小顺子崩溃招供,承认曾去景阳宫后角门领取毁苗用的盐水……
条理清晰,证据链完整(人证小顺子、物证毒参、物证带香灰的鞋)。
“……陛下,”苏晚棠最后声音带着哽咽,却努力挺直脊梁,“若非臣妾略通药理,又得太后娘娘佛珠庇佑(适时提一下太后好感),察觉参上气味有异未敢触碰,此刻……此刻怕是已遭毒手!兰答应与臣妾素有旧怨,其心可诛!然,其区区答应,何来胆量谋害宫妃?又何来景阳宫特有的香灰?更遑论指使小顺子入景阳宫取物?臣妾斗胆揣测,此案背后,另有主谋!意图借刀杀人,一石二鸟!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她盈盈拜下,姿态柔弱却字字泣血,直指幕后真凶——贤妃!
殿内一片死寂。
小顺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萧景珩的脸色,在听完苏晚棠的叙述和看到那些证据后,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目光如刀,射向瘫软在地的小顺子:“苏贵人所言,是否属实?!”
小顺子被那帝王的威压吓得几乎失禁,连连磕头:“属实!句句属实!陛下饶命!都是兰答应指使小的!去景阳宫拿盐水……小的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就在后角门等着,有人递出来的……香灰……香灰小的真不知道啊!陛下饶命啊!”
他的话,漏洞百出,却恰恰坐实了景阳宫在此事中的核心作用!
萧景珩不再看小顺子,冰冷的目光转向李德全:“传朕口谕:兰答应李氏,心肠歹毒,胆敢谋害宫妃,罪不容诛!着褫夺封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终身幽禁!小顺子,助纣为虐,杖毙!”
“遵旨!”李德全立刻领命,示意侍卫将哭嚎求饶的小顺子拖了出去。
处置完明面上的凶手,萧景珩的目光重新落回苏晚棠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知道,苏晚棠真正想指向的,是景阳宫那位。
苏晚棠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眼中是坦荡的委屈和坚持。
她在等,等皇帝的反应,也在等……她布下的另一颗棋子——丽妃!该她上场了!
就在这气氛凝重的时刻,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和丽妃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让开!本宫有要事禀报陛下!关于苏贵人药田被毁的真相!有人想嫁祸给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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