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储秀宫,有了炭火和食材,殿内终于恢复了些暖意。
白芷和茯苓忙着归置物资,苏晚棠则坐在暖炉边,一边喝着白芷刚熬好的姜枣茶驱寒,一边思索着如何接近那个王管事。
直接找?肯定不行,打草惊蛇。
让李德全去查?李德全已经提供了关键线索,再深入查内务府的人,容易引起注意。
让白芷继续打听?白芷身份低微,能打听到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小禄子(那个因“首乌生发方”投靠的情报小太监)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张望。
“小禄子?有事?”茯苓眼尖,发现了他。
小禄子立刻溜进来,给苏晚棠请安:“给贵人请安!贵人,奴才……奴才听说您今儿去御膳房了?”他消息倒是灵通。
苏晚棠心中一动,放下茶盏:“嗯,去借了点东西。怎么?”
小禄子搓着手,脸上带着点讨好和神秘:“贵人,奴才听说……那钱有福,今儿下午,在库房里挠头挠得可凶了!都挠出血印子了!一边挠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痒死老子了’、‘贤妃娘娘也不能不让人活’之类的话……奴才觉得有点怪,就想着来告诉贵人一声。”
钱有福挠头挠出血?还骂贤妃?
苏晚棠立刻抓住了关键点。钱有福的头皮问题恶化了?而且似乎对贤妃颇有怨言?这是个机会!
她立刻站起身:“茯苓,把上次熬首乌膏剩下的药材包拿一包给我。白芷,跟我再去一趟御膳房!”
“贵人?现在?”茯苓和白芷都愣住了,刚回来没多久啊。
“对,现在!”苏晚棠眼中闪着光,“钱有福现在是最难受、最动摇的时候!他对贤妃有怨气,这就是撬开他嘴巴的最好时机!走!”
主仆三人再次顶着寒风出门。这一次,目标明确——御膳房,钱有福!
果然,刚走到御膳房库房附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烦躁的挠头声和低低的咒骂声:“……该死的……痒死我了……贤妃……克扣……害死老子了……”
苏晚棠示意茯苓和白芷留在外面,自己整了整衣衫,脸上挂起那副“医者仁心”的表情,推门走了进去。
库房里光线昏暗,钱有福正背对着门,对着一个米缸,疯狂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动作粗鲁,发出“沙沙”的响声,空气中似乎都飘着细碎的头皮屑。
“钱公公?”苏晚棠轻声唤道。
钱有福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清是苏晚棠,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赶紧放下手:“贵……贵人?您怎么……您不是刚走吗?”他努力想摆出恭敬的姿态,但头上传来的剧烈痒意让他表情扭曲,手又不自觉地想去抓。
苏晚棠没有回答,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精准地落在钱有福的头顶。这一次,系统提示不再是模糊的“脂溢性皮炎”,而是给出了更详细、更震撼的诊断:
【目标:钱有福。】
【深度扫描诊断:头部重度脂溢性皮炎并发局部细菌感染(脓疱疹)。】
【症状:头皮弥漫性红斑、油腻性鳞屑、剧烈瘙痒,顶枕部可见三处绿豆大小脓疱,周围红肿。】
【诱因:长期饮食油腻辛辣(脾胃湿热),近期精神压力剧增(肝郁化火),局部搔抓继发感染。】
【风险:感染扩散,永久性毛囊损伤,局部瘢痕性秃发!】
【警告:需立即抗炎、抗感染、调节内分泌治疗!刻不容缓!】
苏晚棠倒吸一口凉气!这比之前严重多了!都化脓了!再不处理,真的要秃!
她脸上瞬间布满了“震惊”和“痛心疾首”,指着钱有福的头顶,声音都拔高了:“钱公公!你……你这头……怎么恶化成这样了?!都起脓包了!你瞧瞧这红肿!你再这样挠下去,这头发可就真保不住了!会留疤的!永久性的秃疤!”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急迫的担忧。
钱有福被她的语气和话语内容吓得魂飞魄散!脓包?永久性秃疤?!他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贵……贵人!救救老奴!救救老奴的头发啊!老奴……老奴实在是痒得受不了了!贤妃娘娘那边逼得紧,老奴……老奴心里苦啊!”
巨大的恐惧和头上的剧痒,让他瞬间破防,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把贤妃供了出来!
鱼儿,彻底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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