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的城郊 Livehouse 后台,弥漫着琴弦保养油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江衍的乐队 “逆光” 正在进行赛前最后一次排练,离全市校园乐队大赛只剩三天,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鼓手阿哲踩着节拍,贝斯手磊子低头调试琴弦,江衍刚拨响吉他前奏,身后突然传来 “滋啦” 一声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原本轰鸣的吉他放大器骤然失声,只剩下零星的杂音,像破旧收音机卡壳的声响。
“怎么回事?” 阿哲猛地停下鼓槌,眉头紧锁。磊子也抬起头,看向角落里的放大器 —— 那是江衍用三个月奖学金换来的二手设备,虽然不算顶尖,却是乐队排练的核心,之前一直运转正常。
江衍放下吉他,快步走过去检查。他拔掉电源重新插上,拧动音量旋钮,放大器依旧只有断断续续的杂音,指示灯闪烁不定,明显是内部零件出了故障。“坏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凝重,指尖划过放大器外壳,没有发现明显的磕碰痕迹,“像是电路烧了。”
“烧了?怎么会突然烧了?” 磊子有些急躁,“我们昨天排练还好好的,今天没碰过其他东西啊!” 阿哲也凑过来,仔细检查着放大器的接口和线路:“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搞破坏?这附近除了我们,只有工作人员,还有……”
他的话没说完,眼神却下意识地飘向了江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乐队里谁都知道江衍和苏沐橙的竞争纠葛,从学科竞赛到班长竞选,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早已传遍校园。之前江衍的乐队视频泄露,苏沐橙的闺蜜小雨带头质疑,现在放大器突然在关键时候损坏,难免让人多想。
“你是说…… 苏沐橙?” 磊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里带着愤怒,“肯定是她!之前就看我们乐队不顺眼,现在知道我们要参加比赛,故意来搞破坏!她嫉妒江衍比她优秀,既赢不了班长竞选,也见不得我们乐队出成绩!”
“别胡说,没有证据不能乱猜。” 江衍立刻打断他,眉头拧成疙瘩。他心里清楚,苏沐橙虽然好胜,但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 —— 尤其是在两人关系刚刚缓和,甚至约定联手应对学科竞赛的节骨眼上。可看着罢工的放大器,想到三天后的比赛,他的心里也泛起一丝烦躁。
“不是她还能是谁?” 阿哲的情绪也上来了,“除了她,谁还有理由针对我们?上次班长竞选她落选,肯定把气撒在江衍身上!这放大器好端端的,怎么偏偏在比赛前坏了?”
三人的争执被旁边其他乐队的成员听到,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先在 Livehouse 后台传开,接着被人拍了照片发到校园社交群。有人添油加醋,说 “苏沐橙冲进后台破坏设备”,有人说 “看到苏沐橙赛前鬼鬼祟祟出现在 Livehouse 附近”,谣言越传越离谱。
不到一小时,这条消息就炸了高二(1)班的班级群。
“真的假的?苏沐橙竟然故意弄坏江衍的放大器?”“太过分了吧!输了竞选就报复,也太没风度了!”“之前就觉得她对江衍意见很大,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江衍也太惨了,比赛前设备坏了,这不是耽误事吗?”
议论声从线上蔓延到线下。晚自习前,苏沐橙抱着一摞作业本从走廊经过,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清晰的议论声 ——
“我听说江衍的放大器修不好了,比赛可能都参加不了了!”“肯定是苏沐橙干的,除了她没人这么针对江衍!”“她就是输不起,班长竞选没赢,就想毁了江衍的乐队比赛,真是小人!”
这些话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苏沐橙的心里。她的脚步猛地顿住,手里的作业本差点掉在地上。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如此恶意地诬陷!她甚至今天都没去过城郊 Livehouse,更别说破坏什么放大器了!
委屈和愤怒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苏沐橙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指尖泛白,紧紧攥着作业本的边缘。她想冲进教室反驳,想大声告诉所有人 “不是我干的”,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眼眶瞬间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从小到大,她从未被人如此污蔑过,更何况是这种毫无根据、卑劣无耻的谣言。她想起自己和江衍刚刚缓和的关系,想起两人约定一起应对学科竞赛的默契,现在却因为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谣言,再次被推到对立面。
“沐橙?你怎么站在这儿?” 小雨从后面追上来,看到苏沐橙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苏沐橙转过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愤怒:“他们…… 他们说我故意弄坏了江衍的放大器?”
小雨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难看:“你别听他们胡说!那些都是谣言!肯定是有人故意造谣陷害你!” 她立刻反应过来,“一定是市三中的人干的!他们不想让你和江衍联手,就故意制造矛盾,散布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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